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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学的故事》第五章 捷足先登者: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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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现代心理学的诞生

现代心理学的诞生是一件默不作声的琐事,未曾有过一丝张扬。

这一天,在莱比锡大学一栋破旧的叫作孔维特的寄宿招待所三楼的一间小房间里,一位中年男人和两位年轻人正张罗器具,准备实验。他们在桌子上安装一台微时测定器(铜制的像座钟一样的机械装置,上面悬挂一重物及两个圆盘)、发声器(一金属架,上面升起一只长臂,一只球将从臂上落下,掉在一平台上)、报务员的发报键盘、电池及一个变阻器。然后,他们把五件东西用电线连接起来,这套电路还没有今天电气培训的初学者所使用的东西复杂。

中年男人是47岁的威尔汉姆·冯特(Wilhelm Maximilian Wundt)教授,长脸,胡须浓密,衣着简朴。两个年轻人是他的学生,马克斯·弗里德里奇(Max Friedrich),德国人,G.斯坦利·黑尔(G.Stanlev Hall),美国人。这套摆设是为弗里德里奇设置的,他要用这套东西收集博士论文所需要的数据。他的博士论文题目是《知觉的长度》——即受试者从感知球落在平台到其按动发报键之间的时间。没有记载写明那一天是谁负责让球落下,谁坐在发报键面前。然而,随着那只球“砰”的一声落在平台上,随着发报键“嗒”的一响,随着微时测定器记录下所耗费的时间,人类正式进入现代心理学时代。

当然,人们可以反对这个说法,但大多数权威认可的正是1879年,因为在这一年,冯特在孔维特的房间里进行了心理学的第一次实验。几年之后,这个地方成为未来心理学家的朝圣之地,不但得到大规模扩建,且被正式定为这所大学的心理学研究所。

在很大程度上,也正是因为这个研究所,冯特才被认定为现代心理学的奠基人之一,而且是最主要的创始人。正是在这里,冯特进行了自己的心理学研究,以他的实验方法和理论培育了许多研究生。他从这里输送了许多新的心理学骨干——他亲自指导近200名博士的论文答辩——送往欧洲和美国的各个大学机构。另外,他还写出一系列学术论文和专著,使心理学在科学领域里占据一个特定席位。他可称得上是第一位名副其实的心理学家,而不只是对心理学感兴趣的生理学家、物理学家或哲学家。

更重要的是,冯特把有意识的精神过程带到了心理学中。早在冯特的实验室进行第一次实验之前,也有人利用实验方法以测量某些精神反应。然而,将这些方法完整开发且为后世所用的却是冯特,倡导精神过程可以用实验方法进行研究的也是他。

然而,在今天,冯特似乎是一个奇怪而矛盾的人物。尽管他拥有声望和影响,但除少数心理学家和学者外,他的名字几乎少有人知,大部分人可以轻易地说出弗洛伊德、巴甫洛夫和皮亚杰,却不知道冯特。那些的确知道冯特的人,也说不准他的观点究竟是什么,对于他的理论体系,不同的学者可以给出不同的总结。

在某种程度上说,造成他难以理解的原因极有可能在于他身上拥有太多19世纪德国学者的品性:无所不晓、顽固、专横,且自认为一贯正确——无论他的理念及人格,在今天来说都难以理解。下面就让我们一睹第一位现代心理学家的风采。

第二节 首位心理学家是如何炼成的

冯特其人的一切都令人吃惊,他的出身也不例外。在其童年和青年时代,他既没有活力,又缺乏才气,看上去完全不像个有出息的人,更不用说会成为科学界和高等教育界的巨人。事实上,他看上去傻乎乎的。

冯特于1832年出生于曼海姆附近的内卡劳,位于德国的西南部。冯特的家庭也算是书香门第,因为他的父亲是该村的路德教牧师,而他的祖先也不是无能之辈,出过大学校长、医生和学者等。在许多年里,冯特一直没有显露才气,对学习更是不感兴趣。在孩提时代,他的唯一好友是一个弱智男孩。他一到课堂上就神情恍惚,读一年级时,有一天他的父亲来到学校,发现他在那里心不在焉,盛怒之下竟当着同学的面连扇他几记耳光。此事冯特终生未忘,但就当时而言,似乎并未改变什么。13岁时,他前往布鲁西萨尔的天主教专业学校就读,继续在课堂上做白日梦,脸上不时响起老师的耳光,甚至有老师当众对其讽刺挖苦,尽管这些同学多半是农家子弟,且读书亦并不比他专心。然而,所有惩罚于事无补,那一年他学业未成,颜面尽失。

父母只好转送冯特去海德堡的学院。这里的学习氛围较好,他也慢慢控制住走神的毛病,安然度过中学的几年时光,不过成绩一般。毕业时,他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此时,父亲过世,母亲只有少量养老金,他不得不思虑谋份工作,以维持体面生活。他决定选择医学,并考上杜宾根大学。之后,他瞒着母亲继续在外无所事事地晃荡了整整一年。

年终时他回到家里,却惊讶地发现家中已几乎无钱供他读完余下的三年。他决定痛改前非,于这年秋天继续到海德堡大学,重开学业。他一头扎入学习之中,竟在3年时间内完成全部学业,并于1855年,在医学全国会考中获得了第一名的骄人成绩。

在学习过程中,他却发现临床实践丝毫没有吸引力,而理科课程反倒饶有趣味。1855年,他在拿到硕士学位之后,来到柏林大学学习一年,于1857年出任海德堡大学的生理学讲师。次年,已名望大振的赫尔曼·亥姆霍兹来到该校,建立一所生理学研究院,冯特做了他的实验室助手,这份工作进一步加强了他对生理心理学的兴趣。

此时,他正值20多岁,尚未婚娶,彻底成了一个工作狂。除实验室的工作之外,他一边讲课,一边编教科书赚钱,同时致力于对感官知觉理论的研究,开始就该课题起草一部鸿篇巨制,即《感官知觉理论文集》。

该书出版于1862年,在书中,年仅30岁的冯特向德高望重的哲学家和机械论生理学家提出了挑战。他说,心理学只有建立在实验结果的基础上时,才能成为一门科学,还说意识是可以通过实验手段进行探索的。

1864年,冯特晋升为副教授。他辞去了亥姆霍兹助手的工作,专心致志于自己的研究。他无法再进入亥姆霍兹的实验室,因而就在家里自建一个,收集并自己动手制作必要的仪器,进行自己的心理学实验。他继续教授实验生理学课程,但其讲稿里已出现越来越多的心理学素材。将近不惑之年时,冯特开始抛开工作,着迷似的追求一位女郎,并成功地与她订婚。由于手头仍很拮据,他们只得推迟婚期。

亥姆霍兹于1871年离开海德堡大学。从逻辑上说,冯特最适合坐他的位子。恼人的是,尽管该大学不断地派给他本属于亥姆霍兹的工作,却只给他一个特命教授的头衔,薪水只有亥姆霍兹的1/4。婚后的他比以前更加刻苦地工作,专心撰写《生理心理学原则》一书,指望该书能使其离开海德堡大学。

他真的做到了。在第一部分里——该书分两个部分,分别出版于1873年和1874年——冯特毫不含蓄地说:“本人在此奉献给公众的作品,是想划出一门科学的界线。”这部著作带给了他所希望的东西,即苏黎世大学的教授教席,一年之后,他又在莱比锡大学得到了更好的教职。

冯特于1875年来到莱比锡大学,设法获得了孔维特楼的房间,以存放物品和演示。4年之后,他将之改造为自己的私人研究所。他的讲座十分吃香,个人名声和实验室的名气也吸引了许多助手来到莱比锡。1883年,大学不但增加了他的薪水,且给他的实验室以正规的研究院封号,使之名正言顺。同时,大学又增拨给他额外的空房,让其将实验室扩建成拥有7个房间的套间。

他本人却很少待在实验室里,转而将大部分时间放在授课、管理研究院上,同时致力于写作并修改心理学方面的著述,后又写出很多逻辑学、伦理学和哲学等方面的著作。他把每一天的活动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就像依曼纽·康德似的。他利用上午的大部分时间写作,然后进行一个小时的咨询,下午访问实验室,散一会儿步,同时思考下面讲课的内容,把课讲完,然后再去一趟实验室。他的晚上是安静的,除音乐会以外,他并不热衷于公众生活,也几乎从不旅行。不过,他和妻子经常招待高年级的学生,且在大多数星期日里,让其助手们来家里进餐。

在家里,冯特虽然仍旧端着架子,但总体上是亲切和蔼的。可在学校,他则有板有眼,一股书卷气,其言行举止宛如一个大人物,他也自视为大人物。授课时——在大学里最受欢迎——他会一直候在外面,直到大家全体落座,助手们也全体到位,且都在前排坐定。然后,他会突然将门打开,一步跨进,一袭黑袍充满学究气。他目不斜视,径直沿走道迈向讲台,在讲台上摆弄一会儿粉笔和纸张,而后手撑讲台,面对早已期待的听众滔滔不绝地展开讲述。

他讲起课来从不看讲稿,总是滔滔不绝,激情澎湃。他的文章虽然总是艰涩沉闷,但讲课时,他却会以稳重的学术方式逗人乐。比如,他这样描述狗的精神能量:

我曾花费大量时间测试家中的那条狮子狗,观察它能否肯定地表现出经验上的概念。我教它将一扇开着的门关上,并要它在听到我“关门”的命令时,用前爪按通常的方式关门。开始时,它在我书房里一扇特别的房门上学会了这招。有一天,我希望它在书房的另一扇门上重复这个动作,它却吃惊地看着我,什么也不肯做。我煞费苦心地又一次教会它在改变了的环境下重复这一把戏。自此之后,它可以毫不犹豫地听从命令,遇到像这样的两扇门时都能够关上……但仍没有迹象表明,在狗的意识里关门的概念形成了。当我命令它关上一扇从外面打开的门时,它只是简单地重复着原来关门的动作把门打开。虽然我不耐烦地重复着“关门”的命令,它仍无动于衷。不过,它显然也因为自己未能完成任务而沮丧不已。

对于他的毕业生,冯特非常乐于给予帮助,对他们关怀备至,充满慈爱——但也十分专横。在学年开始时,他常命令研究生班上的学生到研究所集合,他们要在他面前站成一列,由他宣读该年度他必须看着完成的一些研究项目,并把第一个课题安排给站在队列边上的第一个学生,第二个课题交给第二位学生,以此类推。

没有人胆敢对这些分配提出异议。学生们很有责任心地去完成每一个任务——这些任务在大部分情况下即成为他们的博士论题。冯特指导这些将要发表的报告的写作。尽管有时他容许学生们在这些报告里表达自己的观点,但他却常常拿蓝笔在上面大肆批评。他的最后一批美国学生中的一个在报告里说:“在热烈捍卫学术观点的基本原则方面,冯特表现出的是众所周知的德国人的品性。我的论文约有三分之一的内容未能支持冯特的同化观点,因此惨遭删除。”

公平而论,我们还是要说,晚年的冯特已经变得心地柔顺、慈祥可亲了。他喜欢在书房里招待年轻的客人和听课者,回忆自己年轻时代的趣闻逸事。他教课、写作,还指导心理学研究,直到1917年于85岁的高龄退休为止。此后直到1920年,即他88岁时,还一直忙于著述,直到临死前第8天仍在奋笔疾书。

第三节 孔维特楼里的稀奇事

想象一下,如果我们正在参观冯特实验室,就会觉得这些实验实在是稀松平常。我们通常认为人类心理学中最为关键的一些领域,如认知、思维、语言技巧、情感和人际关系等,他们一点也没有涉及。

在实验室里,我们能看见冯特的学生,偶尔还会碰到冯特本人,花费数小时的时间聆听节拍器。他们以各种速度开动节拍器,听节拍器的人每次都要仔细检查自己的感觉,然后报告出意识反应。他们发现,有些节拍令人愉快,有些则不愉快。快节拍使人激动,慢节拍则使人放松。在每一声“嗒”的后面,他们都会莫名其妙地紧张,之后又是说不清的放松感。

这种看上去无足轻重的练习却是一项严肃的事业,它在培训冯特所称的内省。这与自苏格拉底到休谟以来的哲学家们经常进行的内省十分不同。冯氏内省是准确的,同时也是有条件和受控制的。冯氏内省局限于冯特称作心理生活“要素”的东西,即由声音、光线、颜色和其他刺激引发的直接简单的感知及感情。实验者提供这些刺激,并观察受试者的视觉反应。当受试者将注意力集中于感觉和感情时,刺激就会在他的身上形成。

我们看见的正在实验室里进行的许多实验,多少都跟这个实验室里进行的第一次实验,也即马克斯·弗里德里奇的实验差不多。一次又一次,让球落到平台上,激起一阵刺耳的噪音,受试者一听到噪音,立即按下发报键,使微时测定器停顿下来。

这些实验通常以两种形式进行。在第一种形式里,受试者得到的指令是,在清楚地感到自己听到响声时,立即按发报键;第二种形式是,他被告知,声音响后即按发报键。在第一种情况下,指令集中在他对自己感觉的注意上面;在第二种情况下,注意力则在声音本身。第一种反应因涉及人在紧跟着的有意识的自发反应后对声音的感知,因而通常要花费约2/10秒的时间;而第二种情况则主要涉及纯粹的肌肉或反射反应,只花费约1/10秒的时间。

这些发现好像很琐碎,但在两种实验形式中,受试者已经学会了内省。他们报告说,他们准备好去听声音时,会产生轻微的、波动的紧张感。当听到响声时,他们则会产生极其轻微的惊讶感,并产生非常强烈的去按发报键的冲动。在另一方面,他们体验到的却是对即将听到的声音的微妙感觉——有些紧张感,以及球落下时所产生的强烈的惊讶感,并下意识地产生了按下发报键的冲动。因此,这个实验不仅可以测量有意识的意愿和反射意愿之间的时差,而且还能辨识意识的过程。

几年以前,冯特曾大胆地宣布,实验可以探索心理世界,可现在,他感到他们只能对意识的基本材料(感觉、感知或感情等)方面这么做。较高级的意识过程,包括复杂的思想、语言、概念形成和其他一些高级认知功能,只有通过对人群的观察才能进行研究。

冯特对科学的心理学实验的定义是,在这种实验中,首先施加一个已知的、受控制的生理刺激,然后观察并测量受试者的反应。冯特的巨大贡献在于,他利用自己的内省办法获取受试者有意识的内心反应的计量信息。

与冯特同时代的一位英国物理学家卡尔文爵士(Lord Kelvin)常说:“当你能测量出你正在说的话,并能用数字表达出来时,你就了解了其中一些东西;可是,当你无法测量它,也不能用数字表达它时,你的知识则属于贫乏和不令人满意的那种。”冯特实验室里收集到的那些数据肯定符合这个知识标准,至少涉及了心理过程的基本构件。

第四节 冯特心理学

冯特对自己的评价绝不限于一位实验科学家。在著作和文章里,冯特自认为是心理学的系统组织者及总体计划的建筑师。然而,他的系统却难以详述,对其主要特征的总结也总是千差万别。

其中一个原因是,冯特的系统是一种分类方案,无法通过实验证明或反驳,其中有许多不能用实验室使用的方法进行探索。

总结冯特系统的一个更大障碍在于,他不断地修改它,并向里面增添新的内容,因此,它不是一件东西,而是许多东西。的确,在他那个时代,评论家们很难在其系统的任何部分找到毛病,因为往往还没有来得及找到问题,冯特要么在新版本中做了更改,要么转到另外一个话题上了。

然而,即使不能在冯特的心理学中找到中心主题,列举些反复出现的散题还是可能的。

一个主题是他的心理平行观点。他说过,意识的现象与神经系统的过程是平行的,但他认为,前者有基于实际神经现象的合并。

另一个主题是,他认为心理学是一门科学。开始,他提倡它是或可能是一种自然科学,可后来又说,基本上是精神科学。他说,只有直接经验的实验研究才是自然科学,其他的都是精神科学。

冯特心理学中最接近中心的论题是,有意识的心理过程由基本的元素构成,基本元素是指直接经验的感觉或情感。

他的另一个心理学主题是,对所有有意识的行动和心理活动来说,“意愿的行为”都是必不可少的。

总的来说,冯特的心理学比人们普遍认为的要宽泛得多,包括的内容也广泛得多。他的心理学是非常严格而排他的,因而禁止过许多领域,这些领域在今天已被接受为心理学基本部分的研究领域:

——他无一例外地反对任何形式的心理学实际用途。他最有才干的一位学生恩内斯特·莫曼(Ernst Meumann)转向教育心理学时,冯特认为他是背叛自己,转向敌营。

——他同样反对除了自己规定的内省法以外的其他任何形式。他猛烈抨击其他研究者的工作,尤其是沃兹堡学派的成员。关于这个学派,我们下面还要详说。该学派要其受试者在实验期间讲出所想到的任何东西。这种方法,冯特认为是“假”实验,即不是实验方法学上的,也不是内省式的。

——儿童心理学刚一出现,他就提出反对意见,因为这些研究的条件不能得到足够的控制,因而其结果也不是真正的心理学。

——他摒弃同时代法国心理学家的工作,因为法国心理学在很大程度上依赖催眠法和暗示法,而这种方法又缺乏严格的内省,因而他认为也不是心理学的实验。

——他反感威廉·詹姆斯的心理学,而后者的心理学却更为完整,更有洞察力,更有个人特色。读完詹姆斯受全世界心理学界普遍欢迎的《心理学原理》一书之后,冯特酸溜溜地说:“这是文学,它非常优美,但不是心理学。”

第五节 难以道说的变迁

在冯特的一生中,最为奇特的是他对心理学的影响——既出乎意料地广泛,又十分有限。

影响广泛的是:

——他是这个领域里的博学之士和总体规划的决策人,为这片学术领土划分了疆界,并定义其为一门新的科学。

——他培育出许多人才,这些人才后来大多成为德国和美国在这门科学的最初几十年里最伟大的心理学家。

——他把生理心理学开始阶段最有特色的方法论引入实验心理学。他的实验室及其实验方法是下半个世纪中许多实验室的典范。

——通过其厚厚的、权威性的教科书,冯特影响了整整两代美国心理学家及其学生。在20世纪初期,美国心理学的学生大多可以把他们的历史渊源追溯到冯特那里去。

十分有限的是,冯特的观点在当代心理学理论中影响甚微,主要原因是:

——冯特就心理学的几乎每一个可以想象到的领域都写过书,包括按照自己的实验方法无法通过检验的许多话题,比如心理因果关系、催眠术和通灵术。结果是,一些年轻的心理学家将其视为某种类型的二元论者和玄学者。

——其他心理学家反对冯特心理学,他们认为其过于狭窄和生硬。他们将注意力转至带有实际应用目的的研究领域,包括儿童心理学、教育心理学、心理学测试和临床心理学等。所有这些领域,虽然都超出了冯特心理学的界限,但却成长并发达起来。

——在冯特的晚年,一些新的心理学流派相继出现,对他的心理学系统进行拨乱反正。这些学派的一个共同特点是,实验心理学不应局限于基本的直接体验,而应探索更高级的心理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