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天王之夜叉》29
他又道:“既然你先祖药仙与药同亡,事情岂非就此解决了?”
玉三郎又虚弱的摇头:“不,事情犹未……圆满解决,只因亡的仅是我的先祖,与他一起沉向池下的天药,却……仍然存在,我先祖或许做梦也没想过,天药竟可……完全融于池水之中,将本来清澈的池水,染……为一池血水。”
“而这血水,更有一种……邪异之功,任何人或物误堕池内,都会给池水煎皮蚀骨,死无全尸,所以,数百年前的村民……已对这个池……相当害怕,有些人误堕进池中后……并不即时死去,反而拖着已被蚀至体无完肤的身躯上岸才死,模样极度骇人,遂令村民……误以为有夜叉恶性循环鬼在池内出没,久而久之,便将这血池叫作……夜叉池!”
原来夜叉池之名居然由此而来!断浪听罢总算明白个中因同。只是,他犹有一些不明白的地方:“夜叉池既然是一个足可将生灵煎皮蚀骨的药池,为何到了后来,却又传说投池的人,会变为夜叉?更可增强自己报仇雪恨?”
玉三郎苦苦一笑,徐徐答:“那只是因为……”
“夜叉池的池水……虽煎皮蚀骨,惟……人若能有方法熬过这种……煎皮蚀骨之苦……而不死的话,便真的可吸收融于池水内的天药药力,别忘记!当初我先祖药仙……炼成天药,是希望人能无病无痛,力量增强,天药既融在夜叉池内,池水更具备天药的……药性,可以令人的力量暴增……再暴增……”断浪总算理出一个头绪,他道:“我总算明白了,难怪你当年为替你大哥玉飞惊报仇,不惜自投夜叉池沦为夜叉,以图增强自己实力雪恨!但,你怎能熬过夜叉池的蚀骨煎皮而不死?”
玉三郎道:“关键……就在这里!自从我先祖与天药……同亡于池下之后,这数百年来,我们玉家后人,一直苦思……有什么方法可摄取池中天药的奇效,却又不用在池内……蚀骨而死,后来在百多年前,我们玉家……其中一位祖先,终于悟得一个可以投进夜叉池……而不死的方法。”
“什么方法?”
“这个方法就是……”玉三郎一语至此,脸色似乎极为凝重,他一字一字地答:“蜈!”
“蚣!”
※ ※ ※
对了!断浪闻言登时记起,数百年前的夜叉池,不是曾有成千上万的血红巨蚣爬出?那些蜈蚣既然没被夜叉池水所蚀,岂非表示,蜈蚣并不怕池内之毒?
玉三郎叹道:“数百年前,就在我先祖药仙……抱药投池之后的翌夜,夜叉池已沦为一池剧毒池水,池内所有的游鱼……已给蚀至死无全尸,但夜叉池之毒,却吸引了成千上万的寻常蜈蚣……潜进池内,这些蜈蚣非但没被池水蚀骨,更吸收了池内之毒……产生异变,一夜之间……已变为遍体血红,体形亦暴增……逾倍,甚至连毒性……亦增强。”
“由此可见,天下万物相生相克,夜叉池……虽毒,却仍能以蜈蚣体内之毒……化解……”
断浪道:“你的意思,是只要人能在投进池前吞吃蜈蚣,便不用惧怕夜叉池之毒,更能借池内天药之力增强自己?”
“是!”玉三郎直截了当的答:“不过,吞吃蜈蚣虽能令人可在池内不死,却仍不能防止剧毒的池水令人……外观发生异变。正如我……自己,这些年来我……每日每夜皆毫不间断浸在池内,我的躯体早已变为血红,甚至……样子也扭曲变形了,终变至……这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
“但,你为何要浸在池内多年?要增强自己,真的需要如此冗长的岁月煎熬?”
玉三郎唏嘘点头:“是……的,只因若人浸身在池内……一日一夜,虽亦能吸收天药神效,令功力暴增,兼且不用惧怕长久药力煎熬令外形变异,但这种暴增的功力……亦仅能维持一日一夜,而且太快……抽身而出,身心都会无法适应……这种力量暴增暴跌的变化,而有可能……走火入魔,心志步入邪道,唯有经年累月浸身池内,才能奠定……自己暴增的功力,更能令自己慢慢适应……功力暴增后的变化,而不致……步向邪恶……?”
原来夜叉池的传说所传非虚!池水真的可令人成为力量深不可测的夜叉!只是,断浪蓦然想起一个令他毛管直竖的问题,他不禁又问:“既然……要长耽在夜叉池内增强功力,便须生吞蜈蚣,那……你迄今吃了多少条……蜈蚣?”
“不多。”玉三郎面不改容的答:“虽然一次若能生吞许多蜈蚣,功力暴增的倍数也……更高,但因我并不希望……在一夜之间增强自己,我要在十年八载之内……令自己功力稳步上扬,所以,我……仅是每日生吞……”
“一条!”
一条?断浪听毕当场色变!每日一条,一年三百六十五日,十年八载便是三千多条!眼前这个本是文弱的玉三郎,居然有胆吞下三千多条蜈蚣?
一想到那些活生生的蜈蚣在吞下之后,还未必会即时死去,还会在人的喉头心肺里不断爬动,断浪的身躯,便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冷汗如雨。
是什么原因会令文弱汉子如此“胆大生毛”,竟敢生吞如斯丑恶的蜈蚣?简直便是以蜈蚣作饭?是什么令俊如冠玉的玉三郎,再不在乎自己的脸会变为如何丑陋?到底是什么原因?
是因为一场不能斩断的兄弟情义?
还是因为,一个他大哥玉飞京及其嫂子在临终前的托付?一个这个热血汉子绝不敢有负有失的承诺?
断浪想到这里,猝地推“人”及“已”,若有朝他的好兄弟聂风蒙难,他会否能像玉三郎般勇敢,为聂风生吞三千条蜈蚣?
断浪的心头深深震动,玉三郎见其面如菜色,不由强颜一笑,道:“断……兄弟,我知道,生吞蜈蚣……可能令许多人接受不了,恐怕你听后……亦想吐,但……其实,在生吞第十多条蜈蚣时,可能还会……感受到难受,但往后的……便会习惯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
断浪听其如此说,却即时正色道:“不!”
“玉前辈,我断浪并非……听后想吐,更没有嫌弃你生吞蜈蚣,反而……”
“我断浪……实在为你的牺牲而感动!”
断浪说此话时,眼神并不似像说谎,看来真的对玉三郎相当敬重,玉三郎虽已丑如夜叉,惟此时竟亦不欲正视断浪的目光,他低首嗟叹:“真好!想不到在这个……友情几已沦为愚蠢二字的江湖,还有一个……小伙子会认同我所作,只可惜,无论……我已变得多强,最后还是功败垂成,重创在……雄霸手上,如今,我不但自身难保,未能为大哥报仇,恐怕亦再无能力偷回‘铁尸雄蚕’,治愈玉儿的……眼睛……”
“哦?”断浪一奇:“前辈,你今次上天下,除了报仇,原来也为偷铁尸雄蚕?但铁尸雄蚕到底在天下会哪里?”
玉三郎苦涩的答:“如果……没猜错,雄霸应把铁尸雄蚕……藏在自天下会创派时已建成的……‘天医阁’内,那里……是雄霸珍藏他多年来……从各门派强抢的神丹妙药之地……”
一语至此,玉三郎猝地一瞄断浪:“断……兄弟,你今回……冒险救了我,我……实在不知该如何感激,但……不知你能否再……帮我……一把?”
断浪一愣,不知玉三郎想说什么,问:“前辈……究竟想断浪帮忙什么?”
玉三郎凝重的吐出一个惊人答案:“帮我……”
“往天医……”
“偷取铁尸雄蚕救玉儿!”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