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符》三十七
金经魁阴森的道:“玄三冬,我当然要试,而且不试出生死来决不甘休!”
玄三冬夷然不惧的道:“我候着了,新仇旧恨,正好一齐结清!”金经魁的方头刀斜举向天,眼神已硬,可是,他的刀竟没有接续下一个动作,全力戒备中的玄三冬忽然发觉金经魁唇角抽搐,额头青筋凸现,人像在犯癫痫之前那等强行克制的模样!玄三冬目光轻瞄,立时明白了姓金的何以有此反应的原因;石屋里,两个人正面对面的走了出来,一个是正着走,一个是背着走,正着走的是谷唳魂,背着走的人是陶云峰,那又干又瘦又矮,活脱风干鸭子般的陶云峰!
他们面对面的出现,决不是表示热络,而是相互对峙,彼此防范,双方剑拔弩张,颇有一触即发的架势!
金经魁没有料到此时此地,在来了一个该死不死的玄三冬之后,又缀上一个想找找不到,节骨眼里却偏偏不请自来的头号目标谷唳魂!他们费尽心机要对付的人就是谷唳魂,然则可不是在这等光景、这等形势之下卯上,眼前谷唳魂这一现身,金经魁直觉感到大事不妙,惊震的心态回映在脸上,神色自然就不算正常了。
玄三冬看在眼里,喜在心头,他幸灾乐祸的咧嘴笑道:“你怎么一下子僵啦?姓金的,你不是要与我分生死、决存亡么?倒是快点动手呀,我这边业已等得不耐烦了!”
两侧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着,金经魁斜举的方头刀慢慢垂落下来,他不答玄三冬的话,却冲着谷唳魂开了口,腔调又冷又涩:“难为你找到这里,谷唳魂,但却迟了一步,你救不成想要救的人!”
谷唳魂的表情十分阴晦、十分寒凛,他面朝陶云峰,话却是在回金经魁:“你们是一群孬种、是一批狼心兔子胆的三流混子,你们不配在道上闯,不配在江湖上亮字号,但凡一个稍具天良、略有道义感的人,都不会做出像你们做的这种事,卑鄙无耻,行同禽兽,金经魁,我把你们看成半文不值!”
面孔又在暗影中歪曲,金经魁狞厉的道:“为达目的,便只有不择手段,这本是个弱肉强食、钩心斗角的世界,没那么些仁义道德可讲,谷唳魂,你同样双手染血,半生刁钻凶蛮,和我们比,你也绝对清高不到哪里去!“
谷唳魂冷漠的道:“至少,我不会去迫害一个老人,去挟持人家无辜无罪的尊亲,便凭这一桩,即乃人兽之分!”
面对着谷唳魂的陶云峰,首次声音低沉,却不徐不缓的发了话:“谷首座,令尊在我们手里,不管你有些什么冠冕堂皇的说词,多少尖酸刻薄的评语,这却是个不争的事实,你是明白人,应该知道面对现实,徒托情绪上的发泄,只怕与事无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