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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龙头》一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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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七章 离险地 笑释奇谋

  沉静的一笑,紫千豪有些乏倦的道:

  “其实房兄,练就杀人的本事,在我个人的感受来说,并不觉得有任何愉快,更缺少那股子荣耀感……”

  房铁孤眯着眼道:

  “但在那一行优言那一行,可不是?”

  紫千豪无可奈何的笑笑,没说什么,房铁孤又道:

  “方才少兄,你所施展的那一招怪异剑法,可就是昔日收拾了‘南剑’关心玉的一招?”

  微微颔首,紫千豪道:

  “不错,就是此式。”

  嘴里“啧”了两声,房铁孤赞道:

  “简直凌厉凶猛到无以复加了,而且那种剑式的显露方法,如非亲见,真叫人不敢相信,以一个人的力量和动作来说,怎么能够在斗然间幻化出这么多条幻迷的影子来?又怎么能在瞬息里将一把剑挥洒出这么广泛又密集的芒彩来?宛如千百个人在同时进行者一式奇党的招数一样,又好像千百个紫千豪在以一个动作攻击敌人!我实在无法联想其中的奥妙精诡所在。少兄,你在“剑”之一道上的的确已登临至善之境,天下虽大,恐怕无出其右了!”

  刚好苟图昌走了出来,闻声笑道:

  “房掌门,如果我们老大的‘大魔刃’剑法精奥要被你知晓了,你也成为“魔刃鬼剑’啦,我们还能吃这独份?”

  呵呵大笑,房铁孤道:

  “笑话笑话,就算我能以勘解紫少兄的剑法奥妙吧,却也得耗上一段长久的岁月去苦练呀,不论我有没有这份资质、秉赋、天才,光这练刻的日子,算算,只怕待到有成,我也早就老迈得不能动弹了!”

  紫千豪笑问苟图昌:

  “那四位尊者,可有留着口气的!”

  摇摇头,苟图昌道:

  “没有,全死翘了!”

  咧开大嘴,他又道:

  “老大,你这一记煞手施展出来,几时还有个完整的人留着?如果有人没死,那才叫奇怪哩!”

  房铁孤笑道:

  “刚才根本不用去察看,光瞧他们那种倒地的恣态,便晓得不会有活口留下了,混江湖混了这多年,别的经验没学着,至于辨别死人活人,却差不多在道上闯久了的伙计们全有心得,那四位尊者以那种模样栽倒,用不着上去细察,我便知道这四位仁兄俱皆上道了!”

  苟图昌咽了口唾液,道:

  “‘红袍七等’四头儿费苍相最是干脆,在胸上一连排列着五条剑印,剑剑俱透入心脏,大约他没受什么痛苦就断了气,应大启比较惨,自喉头至小腹,一连中了十剑,剑痕斜着自上而下,应开肉绽,肺脏横流,连脸孔全被弄得不像是他了,那包禄只挨了六剑,但却全是对穿而过,他滚在坡下,经我们拖了上来后,早就混身冷绝了,乖乖,大概他血流得太多,从外面看,混身肌肤除了染红的是血,其余的部位都泛了青。青的灰白、青得发绿,委实惊人,曹少成还坐在那里,被老大开腔破肚了!方才我过去察看他时,淌在地面前的一大堆肠子还在蠕动呢!”

  干呃了一声,房铁孤忙道:

  “行了,苟老弟,不知道你看得意恁般仔细!”

  舐舐唇,苟图昌道:

  “这是我的责任,掌门,我也并不愿意亲近这些尸体!”

  紫千豪朝四周一看,道:

  “叫他们把费苍柏几个人的尸体埋了吧!”

  点点头,苟图昌回头发出号令,十几名孤竹弟兄立即开始在斜坡那边觅地挖坑,转过脸来后,苟图昌道:

  “老大若依我的性子,干脆,将这四个王八蛋的尸骇丢下绝渊,既省事,又俐落,犯着不为这几个狗操的麻烦!”

  紫千豪平静的道:

  “你错了,图昌,仇恨应该有一个终结,当放人活着的时候,我们当然要和他们争执;但仇敌业已死亡,其中的纠葛也就自然消失了。一个人死去,他的生命一切行为也就告终,我们不能去向一个没有知觉,意识,与活动力的尸体算账!如果我们再毁坏对方的遗体,侮辱对方的残骸,那就是我们太偏激和狭窄了……”

  苟图昌咕咕道:

  “老大,有些时,你就是过于仁慈,过于讲理,大家如果全像你,天下早也太平多了!”

  淡淡一笑,紫千豪道:

  “别发唠叨了,图昌。我还得为你的机警反应与聪明才智喝声彩呢!”

  得意的一笑,苟图昌道:

  “怎么样?老大作的这位二当家不含糊吧?”

  紫千豪赞许的道:

  “果然不错!”

  房铁孤有些迷惆的道:

  “怎么回事?”

  笑了笑,紫千豪道:

  “在我跳崖之前,不是曾经交待了囹昌见格“身后’之事么?在我支持他的那几样事里,最后一份我便点醒了他,暗示我这跳崖之举是个障眼法儿……”

  回忆着,房铁孤道:

  “老实说,我却想不出你在那一份享暗示了他。”

  哈哈一笑,苟图昌道:

  “掌门,老大不是在最后叫我好好爱惜他那副挂在山上‘不屈堂’二楼里的巨画么?老大还说,见了画就如同见了他一样?”

  房铁孤道:

  “是的,但其中又含着什么暗示?”

  苟图昌笑道:

  “你再想想看,掌门,老大交待我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思索着,房铁孤道:

  “他就叫你妥善爱护那付画嘛,那里还说过别的?”

  搓着手,苟图昌得意洋洋的道:

  “你再回想一下看,掌门,老大是不是说叫我好生爱惜他那付叫做楚霸王‘破釜沉舟图’的画?”

  连连点头,房铁孤道:

  “不错,紫少兄当时确是这样说的。”

  苟图昌笑道:“好,关键即在老大这付画的名字上了。”

  房铁孤忙道:

  “怎么说?”

  神气的朝着业已站在四周的几位大头领张视了一遍,苟图昌慢条斯理的道:

  “那忖画,实际上不是‘破釜沉舟图’而是‘霸王别姬图’,因为掌门你尚不太熟悉来本帮堂的各处的布置,所以联想不到其中的妙处,但是,我们自己的弟兄怎也除了我之外全未猜了,却颇令我惊异!”

  一边,祁老六忙道:

  “二爷,我也想到了,那付画不是“破釜沉舟图“,而是“霸王别姬图”。当时,我就觉得有点不对……”

  一闭眼皮子,苟图昌问:

  “什么地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