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蕴听著展煜的回答,只差没昏倒在棉被里。
他怎么可以……虽然明知“东窗事发”了,可是一时之间她真的还不知如何应对啊。
老奶奶瞪著倚靠床沿露著裸肩的孙子一眼,然后眼一飘,瞄到他身旁棉被鼓出来的人形……
“展煜?”老奶奶扬著声音质疑。“你说丫头就在这里?”
展煜点点头。
奶奶只愣了数秒,很快地掉了头。“我先到楼下等你!”
就这样?听著展煜穿衣的窸窣声,幸蕴从被窝里钻出,忧心忡忡的问:“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他依然笑得洒脱轻狂。“你就先留在上面好了,这个问题我会帮你问问奶奶,看她想怎么办。”
啊?幸蕴掉了下巴。
紧随著楼下传来的声浪,更让她的嘴巴无法阖拢。
地震、地震啊──那对祖孙“吵”得山崩地裂。
“你这个浑小子,丫头是那么单纯的一个好女孩,你怎么忍心糟蹋人家?”
“奶奶,我哪里是糟蹋她了?你的想法不要这么龌龊好吗?”
“哇──你还敢说我龌龊?都已经捉奸在床了,你还不认帐啊?怎么?难不成你是要告欣我,是丫头自个儿上你的床,强奸你的?”
捉奸在床?展煜抚额呻吟,“奶奶,我跟她男未婚女未嫁的,捉什么奸啊!”
“好!”奶奶忽然用力沉喝:“你也知道人家幸蕴是黄花大闰女,那你说,你有什么打算?”
“什么打算?”
“你还敢跟我装蒜?你要知道幸蕴她妈就是年轻不懂事,被男人骗财骗色,才会害得那丫头一生下来,就是个没爹的孩子。这孩子跟著她老妈吃的苦已经够多了,你怎么忍心再这样子玩弄她?伤害她?”
“我什么时候玩弄她了?我哪儿伤害她了?”展煜的头好疼。
奶奶开始跳脚,“那你就敢做敢当,不要当个没担当的龟孙子!”
展煜难忍地低咆,“我当然敢做敢当!还有,我不是什么龟的孙子,我是你的孙子!”
“好啊!那你敢娶她吗?”
“娶就娶,有什么敢不敢的?!”
“行!就这么办!”老奶奶忽然咧出笑容,脸色的变化堪称绝技,“而且是马上办!”
在祖孙俩你来我往中,一切拍板定案。
待奶奶走远,恍置梦中的展煜,忽然想到什么,他望向楼上,脚步无意识的兜转。
在立定时,他终于忍不住对著楼梯扯开嗓门:“刚才的话你全听见了?那……你说呢?”
楼上的安静让人无法消受。
“我要娶你,我答应奶奶了,你听见了吗?”手用力握住扶梯,他的指头关节微微泛白,“虽然是我一个人说好,虽然我知道还要经过你同意,可是我希望你同意,我希望你……嫁给我。”
“对不起,我不能同意。”一道细微怯弱的声音飘送过来,让他的眼睛猛地一瞠。
他难以置信的瞪著楼梯口的她,心里揪著自己想像不及的痛。这一刻,展煜忽然了解到,原来自己的坚强不是绝对的无懈可击。
“为什么?”他粗嘎问。
“因为……我不想勉强你。奶奶那边我会跟她解释清楚,你不用担心。”
他原地打转的苦恼模样完全落入她眼里,幸蕴不想他因为自己而成为一头困兽。
“我──谁说我勉强了?我是、我是──”迎著她晶亮的眸子,他嘴角抽搐,“你这女人真的好麻烦,你到底想不想跟我在一起,不就是一句话而已!”
“我想。”缓步下楼,她的声音听来悲凉却果决,“我当然想跟你在一起,虽然我不敢奢求什么永远,可是我一直在想,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多一天就算一天,可是现在……”
“现在怎么样?只要你点个头啊。”
“可是我不想为难你。”
“除非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事,否则没有任何人可以为难我!也包括我奶奶。你懂了吗?”
他开始怀疑,在下一秒钟,自己可能会冲上去攫住那个蠢丫头,也许是赏她几颗爆栗,或者是,将她按倒疯狂的与她做爱。
只要能让她清醒一点,能让她的眼光不再迷蒙无助,他都会去做!
他仰天吁了口气,视线拉回她脸上,认栽的表情像极了误触陷阱的野兽。“娶你是我自己的希望,我要你,很认真的想娶你。现在我就向你求婚,你……愿意吗?”
他在向自己求婚?虽然他的话一点儿也不浪漫,口气一点儿也不温柔,可是他眸子里的深情,却足以令她心悸。
突如其来的狂喜让幸蕴晕陶陶,她在作梦吗?直到他趋前将她搂入臂弯里,感受到他的心跳,她才恍然乍醒,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她何等的幸运,可以独揽这天之骄子的宠爱?
“可是你不怕吗?”她玩弄著他的衣领。
“怕?”这个字引起他很大的兴趣,“怕什么?”
幸蕴怯怯道:“我怕到时候你会后悔,娶了个倒楣的妻子……啊!”话未说完的幸蕴低呼一声,被他的臂弯挟著走。
“你又说了那个字眼,你该罚,服不服?”
“不服、不服……我不服──”
他抱著她上楼,进到他的专属天地,将她抛在大床上,展煜故作狰狞地跃身扑上,她尖叫闪躲,不时咯咯笑著。
两具身体在床上翻滚、追逐……最后他抓住她的脚丫子,一把拖往自己跟前,然后他撩起她的裙子,沿著白皙的大腿内侧亲吻。
幸蕴再度瘫在他怀里喘息呻吟……
他再次的爱她,用了更多的时间去延续柔情蜜爱,让缠绵的身心合为一体。
窗外的墨色逐渐褪去,却丝毫无损一室甜腻的气息。
“我忽然开始害怕天亮。”她在他怀里痴语。
“这么贪心?那我是不是该……”他凑在她耳畔低语,逗得她咯咯笑。
“什么嘛,我才不是那个意思。”唉,赖在他身上撒娇的感觉好好。
“我从来没有过过这样幸福的日子,我第一次感觉自己是天底下最幸运的人,可是……我又害怕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好像只是一场梦──”
“不是梦。”这怎么会突然呢?从头细想,展煜这才明白,在他无法坐视旁观她的任何事之时,他的心早已被她吸引。捧著她的脸缓缓烙下吻痕,肃穆的表情满布动人心弦的柔情,“你会一直这么幸运的,相信我。”
幸蕴呜咽一声,埋入他怀里。
不管未来如何,她相信能拥有这一刻,她已是全世界最幸运的女人。
展煜和幸蕴要结婚的事,震撼了所有人。
“你确定这是你要的?”婚礼前,展母问著儿子。
“确定。”展煜坚定且平静:“妈反对?”
“我反对有用吗?”刘淑娴苦笑。
“妈还是不喜欢幸蕴?”
“不,不是我不喜欢那孩子,这阵子我一直在观察她,发现她真是个懂事乖巧的好女孩,只是我担心的是……她真的合适当你的妻子吗?”她低叹一声,“当家作主,有时候懂事乖巧还是不够的。”
展煜颔首,他明了母亲的顾虑,她是担心幸蕴柔弱的性格,无法应付豪门的斗争。“妈,别忘了,还有我在。更何况,我是娶妻,不是讨帮手。”
儿子的笃定自信让刘淑娴宽心释笑,“是啊,她还有你在。看来那丫头是比我还幸运。也好,你总算肯结婚了,那么我对展家、对你爸爸也有了交代。你放心,好不容易巴望到现在才有个媳妇,我没有不疼的道理。”
望著母亲转身离去的背影,在这一刻,展煜忽然觉得母亲好像一下子老许多,他的眼一暗,紧缩的声音忍不住冲出:“妈……”
“还有事?”
“谢谢你,你辛苦了。”
刘淑娴愣望著那个说完话拔腿就走的儿子,眼眶逐渐泛红。
抹著泪水,她绽著欣慰的笑容。值得了,就冲著儿子一句话,这些年来的辛苦都不算什么了。
她感谢上帝,赐予她这个桀惊不驯的儿子一颗柔软体恤的心。
或者她该感谢那个准媳妇?刘淑娴由衷的开怀一笑。
展煜快步走往奶奶的房间,他的心情跟脚步一样的轻盈。
老远就听见奶奶的笑声,更让他不自觉抿笑。
“阿珍啊,我是专程打电话通知你,过两天你可以回来办喜事了,阿煜跟丫头的婚事成了啦。这有什么好怀疑的?我早说过了,只要我故意说要认丫头当干女儿,这丫头就免不了被找麻烦,咱家那臭小子就会看不过去,这挺著护著,也就护出感情来了,你瞧,呵呵呵……”老奶奶挂完电话,转身发现了僵立在门口处的展煜。
“你听到了什么?”奶奶问得好心虚。
“就听见奶奶的笑声,呵、呵、呵。”展煜咧嘴模仿奶奶的“奸笑”声。
“就这样?”她暗松一口气,“嘿嘿嘿……”
“嘿嘿嘿……”他也陪著她嘿笑。
呵过来嘿过去一番,然后展煜转身掉头就走。
“欸?”奶奶可迷糊了,朝孙子的背影追问著:“这样子就走了?你来找我没别的事吗?”
“有。”展煜掉头,似笑非笑道:“本来想问奶奶是不是能联络得上幸蕴她妈,回来主持婚礼,不过,奶奶已经办妥了,不是吗?”
呃?展老奶奶眨眨眼,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发现孙子走远的身影,忍不住低咆:“你这臭小子,居然连奶奶也耍著玩!明明听见了还故意骗我──”碎念的声音戛然而止。
没事的好啊。合该就是这样的。奶奶忽然发现,这臭小子这次装的还真是……好欸。
什么样的理由,能让这个坏小子明知被设计还不计较?甚至装迷糊地往陷阱里踏?呵呵呵……
展煜听著背后奶奶那简直近乎嚣张的笑声,不禁笑了。
皆大欢喜的,又有啥好计较呢?
几天之后,展煜和幸蕴的婚礼闪电举行。
参加完婚宴的当日,于家三口个个表情凝重,关起门来结算“盈余”。
“全毁了。当初本来说好,如果志扬把梅家那丫头追上手,到时她自然会拒绝当妈的干女儿,结果呢?志扬,你也太不中用了,还说什么等追上手再甩掉她?现在是谁甩谁了?”于守义忿忿道。
“这怪得了我吗?我怎么知道表哥会来插一脚?是表哥欸,公认最有身价、最年轻的大富豪,我拿什么跟他争?”志扬满腹委屈,“只是我实在想不到,一向眼高于顶的表哥怎么会突然说娶就娶?难道这个梅幸蕴真的有过人之处?”
“哼,她当然有。”展秋香冷哼,插嘴道:“她啊,带煞最厉害。我告诉你们,这些日子来,我已经把她的底细调杏一得清清楚楚。结果你们知道吗?认识她的人都叫她什么吗?楣女,倒楣的楣啊!听说凡是跟她有关系的,都逃不过楣运,我看啊,阿煜这小子是想不开,嫌他的江山太大,想娶个楣妻来带衰……”
“那怎么成?要是展家真的被拖垮了,那将来我们还图什么?”
“笨!就算展家没被拖垮,有展煜那小子在,你以为你能捞到什么好处吗?现在我倒觉得让那死丫头嫁给展煜,反而是件好事,至少奶奶手头上的资产,我们还可以保有机会。最好的是让那个楣女进门,这要是克死──”
于守义顾忌著老婆,打住话。
展秋香哪听不懂弦外之音,不悦地板著脸,“你想说最好她把妈克死,你才有机会弄到妈手上的那些财产吧?”
“我没这样说。”
“你心里就是这样子想。于守义,你也不自己想想,要不是当初你一心一意要自立门户,害我那些资金都赔了进去,现在也不会落到进退两难的地步。你现在倒好,居然敢诅咒起我妈来了?虽然我跟她一直处不来,可是她好歹也是我妈啊。”
“谁诅咒她了?这生老病死谁不会?更何况她年纪那么大了,什么时候两腿一伸也说不定,喂,我可是在为你设想,你懂不懂?”
“哼,为我设想?说的真好听,你是为自己,还有外面那个野女人!”
“什么野女人?你这女人就是有疑心病,只会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有没有你心里有数,不过我警告你,最好真的只是我的怀疑,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你──”
于志扬忙不迭地喝道:“喂喂,你们怎么愈说愈离题啊,我们现在是在讨论表哥的婚事,不是吗?”
于守义掉头一吼,“有什么好讨论的?你不服气的话,现在就去找展煜,然后告诉他,他娶了个天大的楣女,注定一辈子要倒楣。”言罢忿忿拂袖离去。
啊?于志扬难以想像的瞪视父亲,这太狠毒了吧?居然叫自己儿子去送死?他索性二郎腿一跷,对外头的追逐叫骂充耳不闻。
“于守义,你上哪儿?你给我站住──啊!”庭外传来展秋香歇斯底里的咆哮:“谁?!谁家的死狗在这里大便的?呜……我这双新鞋……”
“哈哈哈……踩到了喔?就说嘛,今天才被那个楣女叫一声姑姑,马上就走狗屎运了,哇哈……嗯──”于守义幸灾乐祸的笑声戛然静止。
外头有了短暂的安静,于志扬正纳闷的时候,已经传来母亲的尖叫:“志扬、志扬,快点,快出来啊!你爸爸不对劲……”
志扬步出一看,立即将嘴歪眼斜的父亲紧急送医。
经诊断,于守义中风,颜面神经受损。虽未危及生命,但要恢复正常,恐怕也要花费相当的时间。
“妈,今天那个楣女是不是也叫了爸一声姑丈?”志扬拖长的声音充满乏力感,“我忘了……她是不是也招呼过我?”
展秋香愣了愣,马上横眉竖目,“呸呸呸!你少在这儿唱衰自己,咱们都是福大命大的人,再说又不住在一起,她煞不到的啦。”
顿了半晌,补充,“不过以后没事的话,还是少过去展家。”
“可是……”志扬眼里有著邪恶,“我倒是很想明天就过去瞧瞧。”
“瞧什么?”
“瞧表哥啊,看看他跟那个楣女今晚洞房之后,是不是还安然无恙?搞不好他还会比爸更惨。”
更惨?不会吧?于秋香打个冷颤。
于志扬这话说完不久之后,展家的新房里,果然开始一张扭曲的脸……
幸蕴坐在梳妆台,望著那斗大艳红的囍字,心里被那种洋洋喜气填满,想著婚礼的一幕幕,让她的眉在笑、眼也在笑。
当他牵著她的手步上红毯的那一端,目光深情交会,她的心里不断反覆著那句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她相信自己的生命将从此不一样,而身边的这个男人,她的丈夫,将扮演著那个不可或缺的角色。
凝视著镜里精妆玉琢的娇艳容貌,她无法想像自己也能这般美丽……她不禁傻笑了。不知羞啊!
可更羞人的,还是奶奶那些叮咛嘱咐。
“奶奶盼著抱曾孙盼好久了,你可不要让我等太久,所以啊,什么安全措施那一套的玩意,奶奶我可是不许的喔。”
“是啊、是啊。”身为伴娘的小莉也在一旁凑热闹,“记得穿上我送给你的那件喔,保证让他马上流鼻血!”
“小莉──”幸蕴显忌的瞟了眼奶奶,制止口没遮拦的小莉。
谁知更口没遮拦的话才要开始,奶奶笑吟吟地说:“没关系,流点血才能新陈代谢。他的鼻血爱怎么流,奶奶不管,他只要记得给展家留种就行了。”
想到这儿,幸蕴捧著发烫的脸颊,低低笑著。瞄了那件超性感的睡衣,她拎起,往浴室踏入。
不久,热气氤氲中步出一具体态绝美的胴体,她走向那张新床,扑通扑通狂跳。
蓦地,一阵模糊的闷痛自她小腹间传来。
幸蕴傻住了,下意识的在心里算计著……糟!不会吧?这总是不准时问候的“亲戚”,不会挑这个时候来吧?
最后,她的猜想得到了证实。
此时外头传来一阵略嫌凌乱的脚步声。
是新郎倌展煜──洞房夜的男主角。他踩著微醺的步伐回房,脸颊因酒精作用而烧红,两眼因见到她而炙热。
“你好美……”搂著新婚娇妻,他贪婪俯嗅著她身上的花香味。
他将她扑倒在床,让她的双手高举过头,然后狂吻她的小嘴……
幸蕴体内狂升的渴望让她浑身热燥,然后她发现他解著裤头……
“你……你先去洗个澡,好吗?”也许冲个凉对他会比较好?
“呃?”身上的他愣了愣,然后咧嘴笑了,醉眼里渗入难得一见的淘气,“好,那你乖乖在床上等我。”
待他离开,幸蕴虚脱般的瘫软在床。也许她也该冲个凉,她想。
水流声停止的那一刻,她才猛然跳离那张床。
正想著怎么开口告诉他时,她的眼光往浴室瞟去──噢,她的心在呻吟。
她的丈夫,正毫无保留的对她展现那雄伟的男性身躯。
展煜走向她,两手绕往她的臀后施压,然后贴上自己。
望著她受惊疑惑的神情,展煜忍著快迸出血管的热力,搂住她轻舔著她的耳垂,轻道:“你感觉到了?是不是?”
是的,她当然感觉到了,只是这样子的感觉却让人……欲哭无泪啊!
当他抱著她走往那张床,再度试图褪去她身上的衣物时,幸蕴再也忍不住了──
“不行,现在不行呐──”她抓住他蠢动的手。
“现在不行?”展煜皱著眉。
“嗯,今晚不行。”她的声音愈来愈低。
“今晚不行?”洞房夜不行?
“因为……我亲戚来了。”她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了。
“你亲戚来了?”展煜掉头望呀望。
幸蕴吐著叹息,然后附向他耳朵,说了几个字。
展煜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好古怪。
他眉头轻颤,嘴角微抽,目光茫然……
挺惨的表情,医院那方的于志扬一语成谶。
他干笑的离开她身上,“你亲戚……闹洞房?”
“我也没办法……你还好吧?”她偷偷咋舌,掀开眼皮。
他故意皱著眉头。“不好。我就像被人放了把火,正烧著一样,简直是糟透了。”
“那那那……可是我我……”她差点咬著舌头。
他被逗笑了,低叹地拥著她入怀。
“你这个小傻瓜。”语气中满是宠溺的爱意,他凑在她耳边,邪恶低语:“其实也不是没别的法子灭火。不过你今天也累了,就先放你一马。反正来日方长,你会有机会弥补我今晚的损失……”
幸蕴羞红脸,却忍不住满足般的低喟。是啊,来日方长,她微笑枕卧在他怀里。
他们将亲密依偎无数个夜晚,也将迎接每个朝阳,在彼此怀里听见对方第一句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