躯体形式障碍会导致明显的功能损害(见图5-2)。10%~15%的美国成人报告由于慢性背疼而丧失了劳动能力(Von Korff et al.,1990)。只有33%的转换障碍患者有全职工作(Crimlisk et al.,1998)。同样,躯体化障碍患者比无此障碍的人每月的工作日更少(平均7.8天)(Guerje et al.,1997)。疑病症和疼痛障碍患者更可能出现身体残疾、职业功能损害和过度使用医疗服务(Aigner et al.,2003;Gureje et al.,1997)。BDD患者报告有严重社交障碍,往往单身,回避约会并是社交孤立的(Didie et al.,2006)。
图 5-2 躯体化障碍增加医疗使用如图5-2所示,躯体化障碍患者比未患病或患精神障碍(此处指抑郁)的人占用了更多医疗资源,产生了更高的医疗成本。同时当患心境障碍和躯体化障碍时,其医疗成本也要稍高于单独患躯体化障碍。资料来源:From Barsky,A.J.,Orav,E.J.,&Bates,D.W.,“Somatization increases medical utilization and costs in-dependent of psychiatric and medical comorbidity.”Archives of General Psychiatry,62(8),pp.903-910.Copyright©2005 by the American Medical Association.Reprinted by permission of the publisher.除了会引起功能损害,躯体形式障碍还有复杂的病程。疑病症和BDD都属于严重的慢性病(Creed&Barsky,2004),治疗后仍是如此(Phillips et al.,2006b)。而未分化躯体形式障碍有时则会自发地减轻(Kirmayer&Looper,2007;Kroenke&Mangelsdorff,1989),但如果同时伴有焦虑和抑郁共病时,就可能转为慢性病(Rief et al.,1995)。躯体化障碍的缓解率也颇受争议。早期研究显示,只有不到10%的患者康复(Swartz et al.,1991)。但最近的调查研究显示,一年后有30%~50%的患者康复(Arnold et al.,2006;Creed&Barsky,2004)。转换障碍似乎也是一种急性病,33%~90%的患者2~5年后症状会减轻或明显好转(Binzer&Kullgren,1998;Crimlisk et al.,1998;Kent et al.,1995)。当然,病程越慢则功能损害越严重(Krem,2004)。
尽管许多身体主诉缺乏器质性医学基础,却对我们的医疗体系产生了巨大的影响。预约初级保健医生的患者中,15%~30%存在医学无法解释的生理症状(Kirmayer et al.,2004)。有时,同一患者的主诉需要好几个医生会诊。通常,这些患者会“挑选”那些能给他们一个医学解释的医生,很多时候,患者会收到各个医学专家不同的诊断结果(Kirmayer&Looper,2007)。有些人依然不愿接受心理学上的诊断,这让医生感到沮丧。而患者也很无奈并继续寻找生理解释。
挑选医生(doctor-shopping)只是躯体形式障碍增加医疗使用和成本的一个例子。一年内,躯体形式障碍患者明显比一般人群更多进行初级保健、专科护理,更多去急诊室。他们住院的频率更高,其住院和门诊医疗成本也更高(Barsky et al.,2005;Robbins&Kirmayer,1996)。为确定这些症状的生理基础,成本是很高的(见“热点研究:慢性疲劳综合征的挑战”)。一个抽样显示,为排除生理原因花在头痛上的平均费用为7778美元,背痛为7263美元(Kroenke&Mangelsdorff,1989)。在美国,治疗躯体形式障碍的总费用占医疗保健费用的约20%(Verma&Gallagher,2000)。有趣的是,躯体形式障碍患者唯一没有明显增加的保健是心理卫生保健,这与患者认为其生理病痛源于医学原因是吻合的。
研究热点 慢性疲劳综合征的挑战
慢性疲劳综合征(Chronic Fatigue Syndrome,CFS)是一种严重致残病,多年来一直困扰着医学界。1988年,最早的医疗诊断因未与其他原因不明的疲劳类型相区分而缺乏有效性,致使医学专家们认为这是躯体形式障碍的一种。修改后的诊断标准更可靠也更有效,具体包括以下两种。①医学原因不明的严重慢性疲劳,持续6个月以上。②有4个或4个以上下列症状:短期记忆或注意力实质性损害;喉咙痛;出现小淋巴结、肌肉疼痛、无红肿的多关节疼痛;类型、方式、程度不同以往的头痛;睡不醒;锻炼后疲劳感持续超过24小时。
CFS对经济造成了重大影响。
据疾病控制中心报告,约45万人可能受到CFS的影响,共造成每年91亿美元的经济损失,其中因失去家庭生产力损失达23亿美元、因失去劳动力损失达68亿美元(Reynolds et al.,2004)。
尽管对CFS的了解增加了,一些患者还是无法说服其他人相信他们患的是实实在在的医学疾病,许多人仍然认为这是一种心身疾病。尽管进行了深入研究,CFS的病因仍未可知。许多潜在致病因素如病毒、免疫功能紊乱、皮质醇失调、自主神经系统功能障碍和营养不良等都在逐一调查之后被排除。
研究人员在持续关注CFS的病毒病原学,因为血液检查的特异指标显示患者存在病毒感染。一个调查小组最近报告,约10%感染罗斯河病毒(Ross River virus)的人可能患上CFS。当然,这也意味着另外的90%不会。其他研究人员在爱泼斯坦巴尔病毒、庚型肝炎病毒、人类逆转录酶病毒、人类疱疹病毒6、肠道病毒、风疹或白色念珠菌的感染患者中也有类似发现。每种病毒都有CFS患者检出,但数量很小,相关性也小且无统计学意义。
研究人员在继续查找可能的病因,他们认为,CFS可能不是源于某种单独的病因,而是包括病毒感染、心理应激和毒素等因素在内的生理和/或心理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