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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智社会:从细胞到人工智能,人类思维的优雅解读》22.7 原因与从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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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我们对于所看到的每个改变,都倾向于寻找某种原因。当我们无法在现场找到原因时,也会假定它一定存在,尽管这可能是错的。我们一直都在这样做,所以有件事并没有让我们感到惊讶,那就是我们发现头脑天生就倾向于用某些特殊的方式来表述所有的情境:

事物(thing) 。无论可能看到或触摸到什么,我们都会用单独的客体来表述这个场景。在表述程序和思维状态时我们也会这样做。在语言中,这些客体符号倾向于与名词相对应。

差异(difference) 。每当我们看出了一个变化或者只是在对比不同的事物时,会把这种情况表述为差异。在语言中,这些差异和动词相对应。

原因(cause) 。每当我们构想一个行动、改变或者差异时,会试图为它安排一个原因,也就是我们认为应对这件事负责的某个其他人、程序或者事物。在语言中,原因通常以事物的形式存在。

从句(clause) 。我们所构想的任何结构都被当作单一的事物来处理。在语言中,与其相对应的现象就是把一整个短语当作一个单独的词语来处理。

在英语中,几乎每个句子形态都需要某种“行动者”名词,我认为这反映出我们对动机或原因的需求。想一想在“Soon it will begin to rain”这个句子中是如何放置“it”的。我们总是把复杂的情境人为地砍成清爽的若干块,把它们知觉为单独的事物。然后我们会注意到这些组件之间各种各样的差异和关系,并把它们分配给各种言语组件。我们把词语串成从句,把从句连成链条,常常打断一根链条并在其中插入其他链条的碎片,然后好像从来没有打断过一样继续行进。有人认为这种结构的建立过程对语言的语法机器来说是独一无二的,但我怀疑语言之所以发展出这些形态,是源于我们的思维方式中更深层的机制。举例而言,谈到视觉上的意义模糊时,我们看到过视觉系统在表述相互干扰的结构时非常熟练。这表明我们的视觉和语言应对“干扰”的能力可能是以相似的方法为基础的,我们可以利用这些方法“管理”那些在我们的短时记忆中所表述的事物。

无论如何,我们的脑似乎都在让我们力争表述依存关系。无论发生了什么,什么时候或者在哪里发生,我们都倾向于去知道谁或者什么对此事负责。这让我们发现了在其他情况下可能无法发现的解释,这种解释不仅有助于我们预测和控制外部世界会发生什么,同样也能预测和控制我们思维中发生的事。但如果同样的倾向会让我们去想象一些并不存在的事物和原因怎么办?那么我们就会创造出虚假的神灵和迷信的想法,并且在每个机缘巧合中都能看到它们的影响。实际上,也许在“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这句话中,那个奇怪的词语“我”就反映了这种倾向。如果我们不得不找到某个原因,认为它引发了你所做的所有事情,那就需要给这个事物起个名字。你把它叫作“我”。我把它叫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