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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城堡》第17章 电邮(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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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几时能看到月子的情况呢?我不由绞尽脑汁回想月子的生理日子来,可是一点也想不起具体的东西了。只记得我以前有时向月子求爱时,她以生理原因拒绝过我,可过了多少天她的生理结束呢,我现在一点也想不出来。我们结婚已将近两年了,可我对自己的妻子竟还是如此的不了解,这实在不能不说是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是有着太多的不正常了。

总而言之,得不到月子的确切消息,我的思维就尽朝坏的方面想,也许他们本来就是在蒙我,我现在再去红城堡,也许那里已经是人去城空了呢。

这样受着心灵的煎熬,决定再等最后一天,如再不来消息,我便直接主动去找他们联系。回日本第五天的一早,我心里这么决定着出门去医院上班。但是那天不恰遇上我的一位叫吉安的老同学调动工作,要去北关东的医院工作,医院里的同事们在青山的一家餐馆为他设宴饯行。当然我是不能推托的,只好一起去了,晚宴后吉安又建议再去喝酒,没有办法只好又一起去了赤坂的一个酒吧。酒吧里吉安喝得很多,又都是不兑水的白兰地,所以有了些醉意,冲着我道:“真羡慕你呀。”他这一句话于是便引来在座的同事们将谈话的目标集中到了我身上来,我们一同毕业的五位同学,现在留在东京的只有我一人了。而且我的前途正不可估量,讲师、副教授、教授以及医院的领导这些职务都向我敞开着大门,所以吉安说他羡慕我,接着便不无妒嫉地拉着我的手道:“将来发达了,对小地方的我可不要忘了呀。”说着便又有意无意地加了一句:

“你早晚总要自己开医院的吧。”

他这么一说,我不知怎地本能地失声叫了起来:“不会的!”由于我的声音太肯定,他不由得认真地诘问道:“为什么呢?”为什么呢,我心里也不知道,只知道我现在的所作所为如果一旦败露的话,不要说当教授开医院了,就是我这身价生命也将从此输得精光的!

“我没你想得那样优秀。”

我含糊其辞地解释着,但同座的人都异口同声地开始称赞起我来。于是我再也忍不住了,断然地拒绝了吉安喝酒的邀请,一个人告辞先回家了。

然而,我摆脱了朋友的纠缠,回到家里,却冷冷清清也没有一点的温暖。一直关闭的房间空气混浊,我也无心去开窗流通空气什么的,径直坐到了电脑前,这几天来,这已是我每天下班回家的首要大事了,今天打开这电脑,还会是洪水般的密密麻麻的小字吗?

我这么想着,键人暗号,紧张地看着屏幕,突然画面上出现了小丘上的城堡,接着又出现了鲜花烂漫的庭院。我马上明白这是红城堡了,但马上屏幕上又出现了法国制的挂毯似的图案,中间裂开一道窄长的白色口子,这口子里先映出“23.Oct”的字母,接着映出一个箱子似的东西来。

Z先生总算传消息过来了,我这么高兴着,那箱子便渐渐扩大成了一间屋子,右边的一端能看到一个人头。这是从后面拍的摄像,那头如瀑布似的秀发是谁呢,我心里猜测着,那脸便如愿以偿地缓缓转了过来,我突然禁不住叫了起来:

“月子……”

赶紧仔细看画面,原来那里是一个浴池,月子身子泡在池子里正在洗澡呢。这原来是一间浴室,我以前去城堡没看见过,这录像也当然应是什么人偷偷地躲在什么地方或者用自动摄像机摄下来的吧。

不管怎么说,现在我电脑的屏幕上映现出来的是千真万确的,是我那留在法国的妻子——月子。

已经几天没有看到月子了?算算那天夜里在红城堡中看到了她,然后回日本等消息,应该有七天了。看看屏幕上邮件的日期是10月23日,那么该是日本时间今天早上的事情了。

再看月子的表情,显得十分安然、轻松。由于身子浸在浴水中,看不清楚,从她微微朝着这里的脸上看,似乎比七天前丰润了一些,看她悠悠地泡在浴池中的神情,想必她的生理已结束了吧。

“看来,一切都还好呀……”

我朝着画面自语道。画面上,月子浸在浴水中的身子好像在游动着,头轾轻地朝前伸着,拨弄着水波,泛起一串串水泡,随即消失在浴池的边上。

第一次传电子邮件,便送来月子入浴的录像,这也许是有着Z先生的深意的。我不由对Z先生产生了一些的感激。再看浴池,发现这池子相当的宽大,月子在里面伸手伸脚的还显得很有余地,浴池的四周都是桃红色的大理石,后面的墙上也镶嵌着菱形的大理石。整个氛围显出一种中世纪的古朴典雅,但浴池周围墙上都装有高级的扶手和挂毛巾的架子,水龙头也很高级,装有调节水温的仪器,看来这浴室是最新改造过的。

我这么看着画面心里猜测着,突然发现月子从浴池中站了起来。

我猛然感到自己看了不应该看的东西,慌忙将脸从画面上移开,但马上又醒悟了过来。我是她的丈夫,看看妻子洗澡的情景有什么不可!当然,月子也许是不知道有人在录像的,更不会想到会让远在日本的我看到她在洗澡。

月子站在浴池中,被身边翻滚的水泡包围着,好像披上了件晶莹透明的水晶衣裳。很快那些水泡便滚向池边消失了,与此同时月子赤身露体地朝我的方向转过了身子来。我一下屏住了呼吸,只见她转过身来取下挂在墙上的淋浴龙头,熟练地打开了开关,热水马上从龙头里射出来,月子直挺挺地将身子迎着水势,慢慢地冲了起来。

以前在城堡中看见过月子,但她都被蒙着眼睛的,现在这么自由自在的样子还是第一次,我感到自己的视线已经与月子的目光碰在了一起,心里不由一阵发慌,但她那白磁似的身子,迎面朝我闪着迷人的光辉,使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而不肯放弃。

我仔细地看着月子,发现月子的身体随着淋浴的动作真是变化无穷。譬如她洗颈项和腰背时,上身显得比以前更加柔软,伸起双手时腋毛也能历历在目。再例如,她那胸脯好像也比以前丰满了许多。女人的洗澡真是有魅力呀,就好像在变戏法似的,各个部分千变万化的风致无限。再看月子将莲蓬头放到了下面,从腹部到双腿之间,在那里上上下下地反复移动。我凝神细看,不肯放过一个细节,此时月子为了洗得更仔细一些,双腿弯曲将淋水龙头又探人了一些。

这些动作是那样的熟练流利,生动而大胆。起码没有我想象中的那种女人应该有的羞涩和含蓄。接着淋浴结束了,月子拿过一块浴巾,浑身擦了起来,这动作也是非常地大胆奔放的。先擦耳边,慢慢地擦到下面,很自然地将一只脚搁在了一把椅子上,前躬着身子认真仔细地擦着,纤细的素腰和丰满的屁股一扭一扭的实在惹人心荡。

我真正是不能自已了,只感到舌干口燥地心如狂奔的野马。应该说一般夫妻之间,这些动作是不会太有刺激的,但我与月子却不同,我平时是绝对没有这样的眼福的,所以今天的月子的一举手,一投足在我的眼里真是太新鲜,太生动了。她那人浴、淋体、擦身子的一系列动作,实在使我心荡如浪,气急如喘了。

说句实话,以前我满着月子也好几次偷看过网上的成人录像。这当然是付钱的,所以画像里的男人、女人也都是一种生意,在浴里出现也总是男女一对,做着各种令人刺激的动作,但这因为是生意,所以便是一种表演,所以可谓的刺激也就是一晃而过的。他们越是拼命地卖弄风骚,看的人反而会更加感到扫兴。

与此相比,月子的一频一笑,一伸手一扭腰是多么地自然优美和引人人胜啊!我感慨万千地跟着月子的动作转动着眼睛,擦头发,抹身体,刚擦好整个身子,便不失时机地进来了两位姑娘。打扮还是那几天在城堡里看到的一样,雪白的超短裙礼服,只见她们温柔地将一块大毛巾将月子的身子缠得严严实实的,便出了浴室。也就是说在摄像机的镜头中消失了。

画面叉一次恢复了原来挂毯花纹的样子。我这才如梦初醒,环视着房里的一切,屋里还是如刚回时一样,窗帘也没拉开,自己脱下的西装也随意地扔在床上。

在几个小时前还与朋友在赤坂的酒吧喝着酒,现在却在自己的家里观赏远在几千里之外的法国红城堡中的月子洗澡了,这真是大千世界尽显于咫尺之间啊。我这样想着还有些不能尽兴,又朝着电脑屏幕看了看,那上面依然是刚才的花纹图案。从巴黎出发前与Z先生约好每天要向我传送一至两个小时的月子情况的,可现在洗澡的场面才三十分钟左右,应该还有继续呀。

我这样想着,耐着性子在电脑前等待,终于不出所料,又浮现出了房子似的画面。正面是几根圆柱,接着便是色彩不太鲜艳的墙壁,这墙前便是一张黑皮革的床,看到这儿我马上明白了,这便是我已经几次从城堡那间房间里的窗口里看到过的那间对月子进行调教的房间了。看到这房间,不知怎地,我竟完全没有月子在那里受了无数次蹂躏糟蹋的厌恶感,反而却有着一种亲切的久违之感呢。我正这样不可思议着,只见一身洁白浴衣的月子在两个姑娘的扶持下出现在了房间里。

与刚才洗澡时已隔了一段时间,月子的头发已经干了,赤着脚走到床边,柔软的音乐便随即响了起来,于是两位姑娘站到月子面前,帮着她将浴衣腰间的带子解开,于是浴衣便很自然地从肩头滑了下去。

月子又是赤条条的了,看来已经是有些习惯了,一点也不见她有什么反抗,右边的姑娘拿来一条绷带将她的眼睛轻轻地蒙住,然后便牵着她的一只手将她引上了一层台阶,躺在了那张床上。先是伏卧着,左右两位姑娘便在她的身上涂起润滑油似的东西来。

音乐是特皮斯的“月光”④,听上去那钢琴的声音又仿佛透明的月光一般晶莹剔透,而月子的肌肤也与音乐一般如月光般地熠熠生辉。

看来月子洗完澡,现在是两位姑娘给她按摩。这情景在城堡时已看见过几次,不过这次是伏卧着的,正面的地方看不到,只是柔软而有弹性的大腿和圆浑的肩膀,特别是细细的腰部与小山丘似的臀部,连臀部中间那条线也能看到其深处的地方。

我一下子忘记了是在电脑的银屏上,竟将头凑了上去想用脸碰碰月子臀部的冲动,正像刚才那些法语答案中说的“通向天堂的道路”那样,我想这词用在月子的臀部上也同样地能激起男人的情欲来的。

本来漂亮女人的任何部位都是美好的,特别是月子这样的女人……

我这样想着,只见一位按摩的姑娘对月子耳边嘀咕了一下,月子便慢慢地将身子翻了过来。

看到月子仰面朝天的身体,已是一个星期以前的事了,现在看去更显得匀称美丽,而且肌肤好像比以前还要富有弹性,这也许得归功于那两位姑娘每天对她的按摩,或是那些男人对她的不懈调教吧。

特别使我感到变化的是月子的乳头,颜色变得粉红色了,而且总是生气勃勃地竖得高高的。

“乳头都竖起来了呢。”

我不由咕哝出了声音来,心里明白这说明月子现在的精神十分放轻,对两位姑娘的按摩,或者说对即将要举行的调教是抱着乐意接受的态度的。

要是不乐意的话,月子的乳头是不会那样亢奋地挺直的,这样想来男人也一样,在恐惧和不安中是绝对不会阳物刚硬的。

我一边为月子美丽凛然的乳房感到赞美,一边不知怎地却想起了我以前做过的那些兔子实验的事来了。

那时我们通常将狗的四肢折断,再在其伤处绑上石膏,研究骨头痊愈的情况,但是有时我们也在兔子身上做同样的实验。这是因为狗的品种不同身体的大小差异很大,而兔子却几乎没什么差异,这样实验所取得的数据也相对要准确得多。这种实验,对那些小动物实在是个残酷的行为,因此我内心里对它们是非常地内疚的,那天去巴黎戴高乐机场接月子的父母时,在咖啡店里看到狗使我产生一种恐惧也许多少也有些这种原因吧。

当然,我后来更喜欢用兔子来做实验,并不是兔子比狗生命不值钱或者自己感到罪恶感会轻一些,而是因为我从兔子身上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先说雄兔子,当我将其腿敲断给他上好石膏后,雄兔便开始绝食,一开始当然是伤痛和关在笼子里不舒吃不下东西,但半天一过,它便开始撕咬腿上的石膏,一副死不回头的样子,对放在它面前的食物看也不看一眼。也许它是一心想挣脱石膏的束缚,以至不顾一切。每次看到雄兔这种样子我总会像对人一样对它说道:

“喂喂,小兔子呀,别枉费心机了,你再怎么咬呀撕呀,都是毫无用处的,咬坏了的石膏我只要再粘上去一些就可以了,你是永远咬不完的。还是快些停止这无谓的挣扎,快些吃东西吧,你看,这么多你喜欢的东西,有胡萝卜,有豆腐渣。”可是不管我怎么解释,那些雄兔子还是顽固不化,一个劲地撕咬石膏,直到体力完全耗尽为止。这说明雄性的兔子反抗性极强,首先想得便是挣脱束缚。

再说雌性兔子,一样上了石膏,开始也与雄兔子一样拼命撕咬石膏,但一两天后便明白这石膏是咬不破的了,于是便死了心开始进食了。这就是说雌兔子很快明白了道理,停止了无谓的反抗,很会适应环境变化的。

这样我就得出了一些有趣的结论,那雌兔子比雄兔子明显地能适应环境变化,从而认为用雌性动物做实验比雄性动物效果要好得多。

现成的也有一个例子。前苏联人造卫星上天时选用的便是雌狗而不是雄狗。因为雌狗更能适应环境,耐得住寂寞,如果用了雄狗,也许它会耐不住孤独,将宇宙飞船中的器物咬坏,而它自己也将耗尽体力而使实验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