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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手》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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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家愁道:“没有,她还当我不懂武功,哈哈……”

  周老二耸耸肩,心想:年轻男女之间,情形叫人很难以解释。

  目下万家愁又道:“如果她被关在阴风洞,我好歹也得救她出困。”

  周老二道:“吴姑娘若是得知,定必大大反对。”

  万家愁道:“这一点以后再说,你先想法子让我午时到大路口,瞧瞧邝真真来还是不来。”

  周老二道:“好,在下尽量想办法就是。”

  在东大宅内一座院落里,吴芷玲在房间内,隔着疏帘,望看院中的花木发呆。

  这个房间市置得很雅致整洁,但又不像是内宅居住的闺阁。

  吴芷玲目光四下创览一匝,心中便已有数,忖道:“这儿分明是胡藩私用的书房,大概有时也在这儿睡觉。他为何把我送到这儿来呢?”

  送她来的丫鬟已经不见踪影,吴芷玲想了一下,终于按捺住出去查看的冲动,反而沉稳地坐下来,耐心等候。

  她等了没多久,便见到胡藩独自儿走入院中。

  很快的他已进了房间,站在她面前。

  胡藩面上老是挂着那一股阴笑;使人感到莫测高深,不知他心中是喜是怒?

  吴芷玲惊讶地瞧着他,道:“胡爷带来什么消息么?”

  胡藩摇摇头,道:“严知府派来的人还没有抵达本庄。快了,马上就到。”

  吴芷玲更为惊讶了,道:“您不想跟他们见面么?”

  胡藩道:“我已派人应付,这事不必放在心上……”

  吴芷玲摇头迷惑地道:“但刚才胡爷却说很怪可怕似的,这会儿又变成芝麻小事了。”

  胡藩道:“万娘子,不瞒你说,如果没有这个借口,似乎很难有机会跟你单独相处。”

  吴芷玲本能地感到这个男人话中有话,她心中不禁叹口气,忖道:“我还得应付多少个这种男人呢?唉,真恶心死了……”

  她装作不解地瞧着他,等他说明。

  胡藩果然说道:“据我所知,你昨夜在铁镜寺内,有一段奇怪的遭遇,这件事你当家的还不知道吧?”

  吴芷玲吃一惊,道:“昨儿……有什么事呀?”

  胡藩微笑道:“我听说有个和尚跑到你卧室天亮才走的,可有此事?”

  吴芷玲愣了一会,才道:“你……你如何得知的?”

  胡藩笑容中泛起诡秘之急,目光也透出邪恶的意味,缓缓道:

  “我当然知道,寺内有我的人,正像本在内也有他们的人一样。”

  吴芷玲口中道:“唉,这两天的事情真是搞得我头昏脑胀,你们究竟在变什么戏法呢?”

  心中却迅快想道:“这厮分明不怀好意,我迫不得已的话,只好出手暗算他了。”

  胡藩忽然神色一整,诡秘邪恶的意味全都消失了,沉声道:“我只要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你昨晚之事,使我一直想不透。因为你分明不是淫荡随便的女人,何以让那和尚睡到天亮才走?你有没有抗拒?”

  吴芷玲忙道:“当然有啦……”

  “没有,”胡藩眉头皱起,大有不满她撒谎之意。

  “据我所知,你连吭也不吭,还跟那和尚搂搂抱抱地在外面逛了一阵子。为什么你会这样呢?”

  吴芷玲心中杀机反而谈了许多,道:“你当真只想知道这一点么?”

  胡藩颔首道:“当然啦,我还得费不少心机,才能得私下问你,我猜你一定不想让我当着万人杰面前问你这件事吧?”

  吴芷玲忙道:“当然啦,这怎好让他晓得?”

  胡藩以有力的语气,道:“那么你把实话告诉我,半点也不许隐瞒。”

  吴芷玲低下头,过了一阵,才轻轻道:“那寺的和尚们很坏,他们在茶水里放了药……”

  “哦,原来如此。”

  胡藩恍然点头,但他却不肯轻易放过细节。

  “是什么药?谁使的手脚你可知道?”

  吴芷玲抬头道:“我知道,是个女的,叫什么五毒魔女邝真真,我恨死她了。”

  胡藩道:“在她眼中,使贞烈女子变成淫娃妇的本事,实是微不足道。这个女人惹不得,也作对不得。你日后切切记着别提她的名字。”

  吴芷玲想知道他是否当真那么忌惮那邝真真,当下道:“她那么厉害可怕么?唉,我的仇岂不是不能报了?”

  胡藩道:“不能报,不能报,连我等闲也不敢招惹她,你最好把她永远忘记。”

  吴芷玲叹口气,道:“好吧,既然胡爷您都这么说,我岂敢不相信呢!”

  胡藩搓援手,有点一时找不出话来说的样子,但他终于开口,道:“万娘子,我胡某人有件心事,想跟你商量……”

  吴芷玲这时的确猜不出他的心事何在,便道:“胡爷您看得起我一个妇道人家的话,那就把心事告诉我,我们参洋参详。”

  胡藩凝目瞧她,半响不语。

  然后眼中忽然泛射奇异的光芳,道:“胡某人自从昨天见到了娘子芒容,至今竟没片刻忘记……”

  他迫前几步,身躯都快要碰到她,又道:“你我都是已经婚嫁之人,即使很投机各自爱慕,但也是他生未卜此生休,我说得对不对?”

  吴芷玲轻轻点头,这个男人虽然迫贴得很近,坦言语婉雅,也没有恶形恶状的动作,是以还没有什么反应。

  不过任他表现得多好,她自知心中再也容纳不了任何男人的影子了。

  只听胡藩又道:“我既然不能一辈子拥有你,只好求片刻的欢娱,以慰我相思之情。”

  吴芷玲吃一惊,身子不觉往后退避。

  但她早已被胡藩不知不觉中迫到墙边,是以退无可退。

  忽然感到胡藩的身子再移前来,登时被他抵住,动弹不得。

  自然这只是指普通的女流而言,才无反抗之力。

  胡藩的动作至此为止,并不十分进迫,双手也没有碰触她。

  故此令人感到他仍然很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