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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战在野4》二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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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鹰理所当然的道:“该是因怕给我晓得他向贵场主泄露小弟身份的事吧!哈!贵场主!真古怪!可是我真的很享受与宋兄的离奇关系。”

  宋问仰望天上自由自在飘浮着的一朵白云,悠然神往的道:“不要怪桂帮主,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至乎威胁他要取消飞马节,方逼得他说实话。他不能怪我呵!因他保证你一定会来,但怎可能呢?人人晓得你身在高原之上。”

  接着目光回到他身上,闪动着喜悦的光芒,道:“当我决定以现在的身份来和鹰爷玩一个尔虞我诈的精彩游戏,桂帮主警告我,说绝瞒不过你。但我偏不信邪,还信心十足可玩弄天下无人不惧的鹰爷于股掌之上,立个下马威。”

  龙鹰故作惊讶的道:“为何要向小弟立下马威?”

  宋问又告不敌,大窘责道:“你是明知故问。”

  龙鹰嘻皮笑脸道:“这么精彩的事岂可错过。宋问兄请为小弟游说贵场主,请她今晚乖乖的从了我吧!光阴苦短,一晚的浪费亦是罪无可恕。”

  宋问装作听不见,继续尚未说完的话,道:“怎知第一晚尚未过去,已给你拆穿。和你相处的每一刻,有如怒海操舟,紧张刺激。你的奇招怪式,层出不穷,教人应接不暇,处处见惊喜。才知戏弄人于股掌之上者,是鹰爷而非愚生。不过你虽然可恶,不住觑准愚生的情况寻空觅隙的恣意调戏,但又深谙哄女孩子之道。昨夜回府后愚生确没有睡觉,但怎想到竟会给你瞧穿,致兵败如山倒,被你逼落下风,赢得马赛的一刻,愚生已决定再不瞒你。”

  龙鹰深深望进他眼内去,道:“那今晚是否可得到贵场主的恩宠?”

  宋问白他一眼,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范兄胜了这场再说吧!”

  又狠狠瞪他一眼,轻轻道:“你这人哩!最懂勾引良家妇女,敝场主在这方面却是全无应付的经验,怎逃得过你的魔掌。”

  龙鹰心中涌起满足幸福的动人感觉,同时掌握到商月令芳心内的喜悦,她将自己开放了,没有任何隐藏。

  从隔帘相会的一刻,到现在尚未足一天,但他们间的相恋已像经过了以千万计的岁月,建立起其他人一辈子仍没法达致的了解。这样谈情说爱的方式,确是别开生面。

  你奶奶的!到现在他仍未得睹她的绝代容色。

  听着她尽诉衷情,感受着她的情难自禁,一种久已忘怀的情绪,重注心田。那是莫以名之的滋味,当他看着人雅蹑手蹑足的悄悄进入上阳宫女帝的御书房,在观风门邂逅心爱的仙子端木菱,被小魔女狄藕仙在国老府伏击偷袭,在扬州用薄被将香喷喷的美修娜芙卷着送上马车,花秀美的高楼吹奏,这种动人的感觉彻底主宰着他,令他忘掉一切。

  蹄声在东面传来,提醒他们赛事的来临。

  宋问夹马往后退,退至百多步外,兴奋的嚷道:“来!感觉一下球儿在草坪上滚动的刁溜和速度,与实地有很大的分别,郡主便告诉我初时很不习惯。看球!”

  将拿在左手的马球抛往二丈许的上方,到马球落至齐额的高度,一杖疾挥,刚好击中再降下尺许的球儿,精准至分毫不差。

  就在宋问挥杖的刹那,龙鹰怪叫一声,策马冲入马球场,像是晓得球未来的落点。

  “噗”的一声,马球应杖直冲空际,朝离宋问较远的南门方向投去。

  龙鹰的马速在眨眼间提升上极限,蹄起蹄落,踢起草屑尘土,像与球儿比赛谁先抵达南门般,一在天,一在地,来个争雄斗胜。

  球儿攀上最高点后,往南门弯下去。

  宋问亦是有心卖弄,他处在赛场中央偏往北门的位置,为考较龙鹰的本领,故意来个球不着地,使龙鹰无从拦截,只好眼睁睁的瞧着球儿投进南球门去。

  正忙着的牧场人员骤闻蹄音,放下手上工作,往他们瞧来,见到精彩的情况。

  眼看球儿势成功入门进洞,龙鹰则差点连人带马将南门洞撞个稀巴烂之际,健马人立而起,再原地凭后蹄转身,龙鹰则挺直腰肢,鞠杖高举头上,先旋挥半匝,然后狠狠命中往下投来的球儿。

  “噗”一声杖、球相击的清脆声响,球儿应声直冲高空,在耀目的晨光下,眼力稍差者,会以为球儿飞往九霄之外,永远消失。

  人人翘首仰望,希冀可掌握球儿的去势落点,但即使以牧场一众打惯马球的人来说,肯定没人见过如此打马球的方法,也未有人见过球儿飞上这般的惊人高度,完全不明白眼前发生的事。

  龙鹰的坐骑双足着地,背着南门洞,没有半分停顿的再次飙刺,转眼攀上巅峰速度,望北门洞的方向狂驰疾奔,龙鹰还不住发出骇人啸叫,威势慑人之极。

  宋问看得睁大双眼,其他人更不用说,眼瞪瞪的瞧着。

  球儿落下来了,像与龙鹰连手表演般,落点为离北洞门十多个马身的位置,于及时赶到的龙鹰马前丈许处从天降下来。

  龙鹰狂喝一声,先朝前俯身,鞠杖迅比激电的朝前直击。

  “砰!”劲气爆响,包括宋问在内,众人方晓得马球早贯满龙鹰的劲气。

  马球应撞如从折叠弓射出的劲箭般,以肉眼难察的高速,直送入北门洞去。

  除球儿在门袋里转动的声音,风的呼啸,众人连呼吸声都停下来。

  接着是轰天喝彩声。刚发生的事,只可以惊天动地作形容。

  龙鹰将鞠杖扛在肩上,朝一脸难以置信神色的宋问策骑驰去。

  看着龙鹰的人和马在马头前停下来,宋问长长吁出一口气,道:“纵是当年的寇仲和徐子陵,谅也不外如是。你实在太可怕了,谁人能是你的敌手。”

  龙鹰朝东瞧去,一队人马正从三、四里外奔过来,看旗帜知是皇室队。

  宋问淡淡道:“下午的一场赛事,你不用下场了。”

  龙鹰愕然道:“什么?”

  宋问若无其事的道:“不用担心,我更不是故意刁难你,这场当是你赢了。”

  龙鹰心花怒放的道:“那么……”

  宋问截着他道:“但不是今晚,今晚你必须赴宋魁之会,他是我最尊敬的人。”

  龙鹰道:“明晚呢?”

  宋问微笑道:“在劫难逃,早一晚迟一晚分别不大,让我看看如何安排吧!回复女儿身后,我要你这坏家伙重新追求我。”

  龙鹰欣然道:“绝无问题,花多一、两盏热茶工夫,我肯定仍有这个耐性。”

  宋问道:“我们走着瞧吧!我会使人通知竹花帮你的新意向,他们定会非常高兴。”

  又道:“不要以为不用比赛,如果我们牧场队能成功打进决赛,你就是我们的秘密武器,今届的对手太强了,我们有信心击败现时任何一队的所谓无敌强队,但由所有强队挑出来顶级马球手组成的决赛队,却全无把握,你刚好弥补了我们的缺陷。”

  龙鹰道:“场主会以本身的身份,还是用宋问的身份下场呢?”

  宋问道:“当然是场主的身份,否则岂是待客之道,所以我只能在最后一天的决赛现身。”

  龙鹰不解道:“决赛之时,竟然是人人乐于被挑选助阵吗?”

  宋问微笑道:“决赛的名单,要在赛前的午夜前呈上,名单不得超过十人。能名列其上的已是殊荣,何况每人均可获赠一个用黄金打制的‘少帅冠’,你或许认为只属虚荣,但赐奖的是现今的圣神皇帝,鹰爷便该明白胜出的意义。”

  龙鹰心忖若是如此,岂非可名正言顺的到神都去。

  宋问道:“我要回山城去处理一些事,见过河间王后,可回观畴楼去,我却怕要明天才可见到你。”

  龙鹰道:“一起吃晚膳不成吗?”

  宋问道:“待我看看吧!”说毕策马朝另一个方向驰去,避过与皇室队迎头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