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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凤旗》三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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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阳道长负锋削过,割落了那黄衣老人胸前大半长须。

  黄衣老人突然向后退了两步,左手回击,拍向自己前胸。

  杨三颤声叫道:“不能让他自绝死去。”

  慈云大师左手疾出,拍出一击,但闻砰然一声,正击在那黄衣老人的左肘之间。

  这时,那黄衣老人正退在水盈盈的身前,被她扬手一掌,点中了她的穴道。

  杨三大步行了上来,伸手向那黄衣老人头上抓去。

  容哥儿急急叫道:“住手,你要干什么?”

  杨三道:“我想他是女扮男装,我要证实他的身份,看我猜想是否有错。”

  容哥儿道:“你猜对了,他是女人,还是请江二姑娘动手吧!”

  杨三略一沉吟,点头退下。

  水盈盈出手取下那黄衣老人脸上的人皮面具,脱下她身上黄衫,果然是一个身着青衣的妇人。

  容哥儿仔细看了那妇人一眼,黯然叹息一声,行向前去,拜伏于地。

  慈云大师道:“容施主,这妇人是……”

  容哥儿道:“是我母亲。”

  慈云大师怔了一怔,道:“阿弥陀佛。”缓步向后退去。

  三阳道长道:“容施主事前可曾知晓?”

  容哥儿摇摇头道:“完全不知。”

  三阳道长道:“现在容施主准备如何?”

  容哥儿道:“在下不能因一己之私,贻害天下武林。诸位秉公办理。”

  三阳道长道:“容施主深明大义,使我等减少很多为难。”

  目光转到水盈盈的脸上,道:“姑娘点了她何处穴道?”

  水盈盈道:“左右『带脉』二穴。”

  §第四十九回 诸葛亦出化外地

  三阳道长道:“点她四肢穴道,解开她左右带脉穴,我要和她谈话。”

  水盈盈依言点了那青衣妇人四肢穴道,解开她左右带脉穴。

  只见那青衣妇人长长吁一口气,睁开了双目。

  三阳道长缓缓说道:“女施主对目前情景,想必十分了然,贫道不希望施展什么手段,逼迫夫人说话。”

  青衣妇人冷笑一声,道:“你要问什么?”

  三阳道长道:“真正的解毒药物现在何处?贫道希望女施主能够体念上天好生之德,说出内情真相。”

  青衣妇人淡淡一笑,道:“不知道。”

  化名杨三的田文秀接道:“两位掌门人这等问法太君子了。”

  容哥儿起身行出室外,不忍再看下去。他心中知晓,慈云大师、三阳道长自恃身份不会施展毒手,但田文秀却是不会顾及于此。

  那青衣妇人目睹容哥儿行出室去,不禁脸色微微一变。

  田文秀缓步行近那中年妇人,右手一扬,举起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冷冷说道:“如若是情势逼人,在下要下手了。”

  青衣妇人道:“杀了我,你就是要成千上万的武林人物为我偿命。”

  田文秀道:“不杀你,我们也是一样要死。”

  青衣妇人道:“杀了我,你们连一线希望也将断去。”

  田文秀道:“如是坚不吐露,不管你死与活,对我们都无价值。”

  只听慈云大师道:“一个妇道人家,竟然下得如此毒手,一毒数千人,如非老衲亲见,说给老衲听,老衲也是难信。”

  田文秀轻轻咳了一声,道:“夫人想必心中知道,在下是下得了手的。”

  青衣妇人道:“你要怎样?”

  田文秀道:“我要一刀一刀地割死你!”

  青衣妇人缓缓说道:“你们服用的毒药,可以说没有解药。”

  田文秀冷冷说道:“这就是你所说的实话吗?”

  青衣妇人道:“不错。”

  田文秀道:“我先挖你一只眼。”匕首一挥,割破了那青衣妇人的左面眼皮。

  慈云大师道:“阿弥陀佛,杨施主暂请住手。”目光转到青衣妇人脸上,道:“老衲不忍目睹这等残忍的屠杀,若施主执意不肯说出实言,老衲只好先行退出了。”

  青衣妇人道:“我说的句句实言,你们不肯相信,那是没有法子的事了。”

  慈云大师道:“哪有毒药没有解药之理,这话叫人难信。”

  青衣妇人道:“说实话别人反而无法相信,倒是那花语巧言容易使人上当。”

  慈云大师道:“女施主能够说出理由吗?”

  青衣妇人道:“自然能够说出来。”

  慈云大师道:“老衲洗耳恭听。”

  青衣妇人道:“这些毒药不是一个人配制而成,而是很多名医,聚在一起,长时间地研究制成此药。”

  三阳道长道:“那些大夫呢?”

  青衣妇人道:“死了。”

  二阳道长道:“怎么死的?”

  青衣妇人道:“用他们自己制成的毒药,自毒而死。”

  田文秀道:“这又是你的手段了!”

  青衣妇人道:“我怕他们暗藏解药,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他们如制有解药,必然会自己取来服用,但他们没有制成解药。”

  田文秀苦笑一下,道:“几千名武林高手,都将死在你这恶毒妇人的手下。”

  青衣妇人道:“我自恨太慈善下不得手,让你们中原武林保存下一些元气。”

  水盈盈突然接道:“中原武林,武功之高,只怕你想象不到,有很多内功精纯的武林前辈,能把你制的毒药,逼集身体一侧,使它们永不发作。”

  青衣妇人道:“那是用的药不够恶毒,如果施用毒性最烈之药,片刻之中,可取人之命,那自然不会给你们运气抗毒的机会了。”

  三阳道长道:“贫道想不到女施主制造这些毒药的目的何在?”

  青衣妇人道:“我想一鼓作气,毒死你们中原武林中所有之人!”

  三阳道长道:“听女施主之言;似是你不是中原人氏?”

  青衣妇人道:“不是……”语声一顿,道:“你们问够了吗?我要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再问也无法问出更多事了。”

  田文秀道:“你想很快地死掉,是吗?”

  青衣妇人道:“不错,只求速死而已。”

  田文秀摇摇头,道:“你不用想得这等轻松,你能狠得下心,毒害武林中数千高手,难道就没有承受痛苦的勇气吗?”

  青衣妇人道:“你要如何对付我?”

  田文秀道:“如若是我们死定了,这一股怨气,自然要出在你头上了。”目光一顾三阳道长和慈云大师,接道:“两位请退出此室,此地交由在下办理。”

  三阳道长、慈云大师互望了一眼,缓步退了出去。这两人心中明白,以自己掌门之尊,无法施下毒手,迫她讲出内情,这毒刑逼供的事,只有借重田文秀了。

  田文秀回手掩上大厅门户,室中只余下他和水盈盈两个人。

  青衣妇人面上突然现出紧张之色,缓缓说道:“你准备如何?”

  田文秀道:“要你讲出解药。”

  青农妇人道:“如是我不说呢?”

  田文秀道:“你将很悲惨地死去,那是人世间最悲惨的死法。”

  水盈盈接道:“你是容世兄的母亲,容夫人?”

  青衣妇人道:“你们可以这样叫我。”

  水盈盈道:“你虽然罪大恶极;但我们看在容世兄份上,不愿对你施用太恶毒的方法,不过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也许,那持有解药的人,不在中原,但你必须要说出来。”容夫人突然一闭双目,似是不愿再理两人。

  水盈盈疾出一指,点中容夫人“天容”“地仓”两穴道:“夫人想,自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