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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凤旗》一一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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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回 女中诸葛识天机

  成大威似亦知那毒烟厉害,大声叫道:“目下形势,那玉蛙已似如我等囊中之物,很快就可取到手中,用不着施放毒烟了。”

  容哥儿心中暗道:“此人最是可恶,必得给他一点苦头吃吃才是。”运集功力,辨声认位,由怀中摸出一锭银子,正待运劲打出。鼻息闻突然闻到一股异香,顿觉天旋地转,一跤跌倒地上。

  醒来,景物已然大变。自己正卧在一张褥榻之上,锦帐绣被,布设得十分华丽。

  无法说出这是一间什么样的房子,四周不见天光,高燃火烛,照得满室通明。靠壁间,陈列着一张木桌,放着一双五瓶,瓶中插满奇花,散发着幽幽清香。

  容哥儿长长吁一口气,准备挺身而起,哪知一挺之间,竟然未能坐起,这才警觉到,早已为人点了穴道,不禁暗叹:“想不到我容某竟然不明不白地被人困于此地。”

  忖思之间,突然门声呀然,一个白衣少女缓步而入,直行榻前。

  那白衣少女两道秋波,凝注在容哥儿的脸上,缓缓问道:“你醒来很久了?”

  容哥儿道:“刚刚醒来。”语声微微一顿,道:“这是什么所在?”

  那白衣少女淡淡一笑,道:“不管什么所在,你不是休息得很舒服吗?”

  容哥儿冷笑一声,道:“在下乃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白衣少女嗤地一笑,接道:“够了,好汉不提当年勇,此刻你已经为我们阶下之囚,生死都难得主意,还提什么顶天立地丈夫。”

  容哥儿心头火起怒声喝道:“你们施展阴谋诡计,毒香、暗袭,天所不用其极,擒得了我,也非英雄行径。”

  白衣女冷冷说道:“你如再这般倔强,那是自讨苦头吃了。”

  容哥儿喝道:“臭丫头……”

  只见那白衣女一扬右手,玉婉挥动,左右开弓,啪、啪两掌声,打了容哥儿两个耳光。她落手甚重,只打得容哥儿双颊红肿,嘴角间鲜血涌出。

  那白衣少女,却故作悠闲之态,举手理一下鬓边散发,缓缓说道:“大英雄,大丈夫,也是一样的吃耳光啊!”

  容哥儿双目暴射出忿怒的火焰,怒声喝道:“我容某人这次如若不死,日后见着姑娘时……”

  那白衣女嗤的一笑,接道:“你的生死之权,完全操诸我手,你哪里还有死与不死的自由。”

  只听那白衣女子笑道:“你身怀玉蛙,我们已经取去,传说那玉蛙之中,藏有着一册武功秘录,虽只有数招武功,但却是奇奥无比,只要你能说出开启那玉蛙之法,我们取出中藏秘密,就可以放你一条生路了。否则,就砸碎玉蛙。”

  容哥儿暗道:“此刻我停身之地,必然在那座石堡之下,就算黄十峰能够赶来此地相援,只怕也无能攻入石堡,目下处境是只有自行设法,以谋自救之道了。”

  容哥儿心中思忖,当下说道:“不错,那玉蛙之中,确然藏有秘录,但如不知启开之法,也是枉然,但不能砸它。”

  白衣女道:“你说为何不能砸那玉蛙?”

  容哥儿道:“那玉蛙如被砸坏,腹中机关自行发动,那秘录亦将毁去。”

  白衣女怒声道:“哪有这等事,胡说八道。”

  容哥儿道:“姑娘不肯相信,那就不用问我了。”言罢,转过头去,闭上双目,不再理会那白衣少女。

  一支滑腻的玉手,缓缓伸了过来,摸过容哥儿的脸。

  容哥儿睁开双目,冷冷说道:“在下既是被擒,早已不把生死事放在心上,杀剐任凭姑娘就是。”

  那白衣女微微一笑,缓缓站起身子,冷肃地说道:“你现在只有两条路走,一是生回,一是死此。”语声微顿,接道:“如是你肯告诉我那开启玉蛙之法,立时可放你离此,家人团聚,母子再见;如是不肯讲出那启开玉蛙之法,量那一只区区之蛙,也难不住人,终将被我们寻得启开之法,不过,朋友,你将遍历人生间最悲苦的惨刑之后,步入死亡。”

  容哥儿剑眉耸动,欲言又止。那白衣女突的又展颜一笑,柔情万种地说道:“现在,不用决定,你仔细地想想再说,一个时辰之后,我再来瞧你。”言罢转身而去。

  只见她轻移莲步,款摆柳腰,走得风俏至极。

  容哥儿眼看那白衣女启门而去,回手一拉,把门带上。

  幽暗的密室中,又剩下容哥儿一个人。他开始用心思索对付眼下处境之策。

  想了很久,仍是茫然无措,想不出一个办法来。正自想得入神,突然呀然一声,室门又开。

  只见那白衣女手中捧着玉蛙,缓缓行了过来。

  那白衣女行到木榻前,淡淡一笑,道:“容兄,这可是你的玉蛙吗?”

  容可儿仔细瞧了那玉蛙一眼,摇摇头道:“不是。”

  那白衣女微微一笑,高声说道:“他认得出来,还是把那真的玉蛙拿进来吧。”

  只见室门复开,缓步走进来一个青袍道人,长髯垂胸,左手执着玉蛙,右手执着拂尘。容哥儿呆了一呆,道:“金道长。”

  那青施人人拂髯一笑,道:“容相公的快剑,贫道早已有过见识了。”

  原来,这道长正是万上门行令堂主金道长。

  只听金道长轻轻咳了一声,接道:“容相公,自那日水浮阁一见,贫道就怀疑到你的出身,几经查证,果然不错,目下令堂的安居之处,已为贫道查出,但贫道不希望惊忧到她。”

  容哥儿吃了一惊,但表面上却故作镇静地道:“知道了又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