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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凤旗》一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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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那女子说道:“容相公,你瞧瞧桌上那一对玉蛙,哪一个是真的?”

  容哥儿凝目望去,只见两只玉蛙一般模样,竟然无法辨出真假。当下说道:“姑娘工艺惊人,短短数日工夫,竟然雕刻出如此精致之物。使人无法分辨真伪。”

  江大姑娘道:“容相公过奖了,雕虫小技,算不得惊人之艺。”

  容哥儿伸手拿起两只玉蛙,在手中掂了一掂,只觉重量亦在伯仲之间,心中大是惊服,暗道:“这江大姑娘之艺,果是惊人,不但雕刻得精巧无比,连重量亦叫人无法分辨,如此天生慧质,却偏生了一副见不得人的丑怪之容。”

  只听江大姑娘说道:“容相公分辨出那玉蛙的真伪了吗?”

  容哥儿道:“在下分辨不出。”

  江大姑娘道:“那就行了,你既然无法分辨得出,那独臂拐仙,也无法在一眼间辨出真伪了。”

  容哥地道:“在下既然无法辨出真伪,实不知该选出哪个才对。”

  江大姑娘道:“你可曾想好了保存那玉蛙的办法吗?”

  容哥儿道:“这个在下还未想到。”

  江大姑娘道:“你最好先把保存那玉蛙的方法想好,再分辨真伪不迟。”

  容哥儿奇道:“为什么?”

  江大姑娘道:“这玉蛙确实宝贵得很。”

  容哥儿道:“姑娘如何得知?”

  江大姑娘道:“我在模仿雕刻那玉蛙之时,无意中触到了那玉蛙上的机关,揭开了玉蛙腹中之秘。”

  容哥儿道:“玉蛙腹中,是何机密?”

  江大姑娘道:“这玉蛙腹中,暗藏着一本小册子,册上记录着几种绝世武功。”

  容哥儿道:“原来如此,无怪那独臂拐仙志在必得了。”

  江大姑娘道:“有一件事,贱妾必得先对容相公讲个明白。”

  容哥儿道:“什么事?姑娘只管请说。”

  江大姑娘道:“贱妾生具过目不忘之能,那玉蛙腹中的册子,既然被我瞧过了,字字句句都已深记在我的心中,我纵然想忘了它,也是有所不能,此刻那玉蛙已对我没有价值了。”

  容哥儿暗道:“好厉害的丫头。”口道:“姑娘本是无心,如何能责怪姑娘。”

  江大姑娘道:“但那玉蛙腹中的机密,不但对那独臂拐仙十分重要,整个武林的命运,也被它制裁了一半。”

  容哥儿道:“为何只制裁一半呢?”

  江大姑娘道:“那玉蛙腔中,记载的武功虽奇,但只是一卷上册,还有一卷下册,藏在别处。”

  容哥儿道:“还有一卷下册。”

  江大姑娘道:“不错,不过那下册有如沉海沙石,不知落失何处,不似这一册一般,不踪可循。”

  容哥儿道:“这玉蛙如此重要,不知如何才能保得安全。”

  江大姑娘道:“这就要你来决定,贱妾不便插言。”

  容哥儿沉吟了一阵,道:“在下就把这玉蛙寄放在姑娘之处如何?日后由姑娘交还那慈恩寺中方丈。”

  江大姑娘缓缓说道:“这话当真?”

  容哥儿道:“自然是当真了。”

  江大姑娘道:“这玉蛙如此珍贵,寄放我处,你能放下心吗?”

  容哥儿笑道:“在下着姑娘是一位可信可托之人。自然放心得很。”

  江大姑娘道:“这玉蛙虽然在慈恩寺中寄放,但也不能就算那慈恩寺方丈所有,贱妾代容相公暂行收存,一年之后,再行交还容相公就是。”

  容哥儿道:“就依姑娘之意,还请示这一对玉蛙真伪之别,在下也该告辞了。”

  江大姑娘缓缓转过身来,肃然说道:“家母念念不忘先父之仇,但贱妾却力主息事宁人,安居于金凤谷中,不再问江湖上事,但舍妹又遭此大变,正值青春年华,遂而月沉星隐,这打击对家母而言,实在太大了。因此,贱妾已决心重出江湖,和他们一较才智。”忽然发觉容哥儿两只炯炯的眼神,一直盯注在自己的脸上,不禁微观羞意,缓缓垂下头去,道:“瞧着我干什么?”

  容哥儿如梦初醒一般,缓缓说道:“你是江大姑娘吗?”

  原来,那江大姑娘虽和容哥儿谈了很多的话,但却一直未曾转过身子,此刻骤然间转过身来,顿时那容哥儿为之一呆。

  本是又老又丑的大姑娘,此刻却容色一变,只见她柳眉弯弯,除了脸色略现苍白之外,再也找不出任何缺点。

  江大姑娘缓缓应道:“正是贱妾,我忘了戴上面具,倒叫容相公吃惊了。”

  容哥儿定了一下心神,道:“唉!在下早该想到才是。”

  江大姑娘微微一笑道:“贱妾有一事奉求相公。”

  容哥儿道:“什么事?但管请说。”

  江大姑娘道:“贱妾准备之事,还望相公严为守秘,贱妾曾因一时好奇,乱习魔功,以致走火入魔,幸得家母及时相救,使贱妾由苦海脱身,三年面壁苦修,身体才逐渐好转,估计贱躯尽复,不须一年时光,如若此讯传出,只怕金凤谷立时将风波大起,难有宁日。”

  容哥儿道:“这个,在下自然要代姑娘守秘了。”

  江大姑娘缓缓由怀中取出一个木盒,括在掌心之上:“这木盒之中,乃贱妾数年闲暇之时,研制而成的一种小小玩具,自信还可当精巧二字,相公请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容哥儿也不推辞伸手接了过来,藏入怀中,说道:“多谢姑娘。”

  江大姑娘黯然叹息一声,道:“贱妾亦曾留心过舍妹之相,似不是早夭之人,但她媚中带煞,一年中风波迭起,变化很大,不满你容相公说,贱妾对星相之学,颇有心得,在未见到舍妹尸体之前,贱妾有些不愿相信,但舍妹手书笔迹无误,贱妾倒也不敢妾作论断,相公在江湖上行走,还望能多留心下舍妹的消息。”

  容哥儿心中暗道:“她手书无误,难道会有错不成,这等生死大事,岂是开玩笑吗?”心中虽是不以为然,口里却应道:“在下当牢记心中,日后在江湖之上走动,留心令妹的消息就是。”

  江大姑娘道:“那就有劳相公了,如是相公机缘巧合,探得舍妹消息之后,最好能暂守机密,候贱妾出山之时,再告贱妾不迟。”

  容哥儿道:“令堂也不能告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