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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凤旗》六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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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子方道:“此事和你无关,她本就受了伤。”

  容哥儿奇道:“她不是好好的吗?适才和我比剑,仍似生龙活虎一般。”

  王子方道:“她受的伤很怪,发作时喜怒莫测,性格大变,倒行逆施,随心所欲,清醒时,却又和常人无异。”

  容哥儿道:“有这等事……”继道:“可惜家母不在此地,她老人家医道甚精,必可查出她受的什么内伤?”

  这时,田文秀已把翠莲送入室中,重又退出厅外,道:“张兄,她伤得很重,数处剑伤。仍然泊泊出血。”

  张神医道:“翠莲伤势虽重,但不过是一些皮肉之伤,不难疗治,难的倒是那二姑娘,实叫人无从着手。”

  容哥儿道:“在下得家母教诲,亦稍解医道,或可有助阁下。”

  张神医道:“那很好,咱们一起去瞧瞧吧。”转身带路,向前行去。

  容哥儿紧随张神医身后,直入了水盈盈的卧室。

  只见水盈盈紧闭秀图,横卧榻上,红杏坐在一侧,满脸凄苦,望着水盈盈出神。

  张神医回目一顾红杏道:“二姑娘病势奇怪,也不用再顾男女之嫌了,有劳姑娘去请王总镖头和赵堡主等,一同来此。”

  红杏道:“他们又非大夫,要他们来此作甚?”

  张神医道:“在下一直怀疑,二姑娘是为一种奇异的武功所伤,多上几人,也好多上一些见识。”

  红杏略一沉吟道:“好!我去请他们来。”

  片刻之后,王子方、赵天霄等,随同红杏,一齐行了进来。

  张神医伸手抓起水盈盈左腕,右手食、中二指,搭在水盈盈脉门之上,闭上双目,过了有一盏热茶时光,睁开眼睛说道:“脉搏运行稍慢……”

  红杏接道:“你们点了她的穴道,自然和常人有些不同了。”

  张神医脸上一片严肃,不理红杏,目光由王子方脸上掠过,道:“细查二姑娘的病势,似无受伤之征,她的言行举动,又显著正常,诸位都是久年在江湖上走动之人,不知对此有何高见?”

  容哥儿道:“据在下所知,有一种慢性毒药,发作十分缓慢,也许她服用之药,毒性尚未发作。”张神医道:“如是毒性未发,何以会影响到她的性情?”

  王子方道:“老朽曾经听人说过,世间有一种武功,来自天竺,可以伤人大脑,受伤之人,外面和常人毫无分别,但性情和为人,却有了很大的改变。”

  张神医道:“在下一直怀疑二姑娘是为一种奇异的武功所伤,王兄可否能说得详细一些。”

  王子方道:“这是老朽昔年听人所言,觉得迹近怪异,也就未再多问,已经尽言所知了。”

  张神医道:“区区的医道,虽然不敢自诩高明,但却疗治过不少的疑难杂症,但行针用药,必有所本才行,但在下却查不出二姑娘的病源所在,一直未敢用药……”

  容哥儿突然接口说道:“有一种查伤之法.不知神医是否用过?”

  张神医道:“什么方法?”

  容哥儿道:“以本身真气,催动他的行血,以查伤处何在、”

  举手取下蒙面黑纱,接道:“一个人,尤其是习练过内功的人、不论他伤在何处,总会留下一点残迹,真气行至伤处,必有异常的感应。”

  张神医点点头,道:“确有此道,不过,兄弟的功力,无能及此。”

  容哥儿道:“在下倒可一试。”

  红杏应了一声,跃上木榻,扶住水盈盈,盘膝坐好。

  容哥儿回头望了张神医一眼,道:“在下虽然知道真气疗伤之事,但却是初次应用,如有什么不阂到之处还望张兄指点。”

  张神医道:“在下尽力相助。”

  容哥儿举步一跨登上木榻,伸出右手,按在水盈盈后背上,闭上双目,暗运真气,一股热流,攻入水盈盈的体内。张神医瞪着双目望着那容哥儿的神情变化。

  大约过了一盏热茶之久,突见容哥儿皱起了眉头。

  又过了一盏热茶工夫,容哥儿突然收回了放在水盈盈背上的右手,道:“伤处似在头上。”

  张神医道:“果然不出在下所料。”

  赵天霄插口说道:“二姑娘身上有数处穴道被点,容公子可曾感到有异吗?”

  容哥儿道:“感觉到了,你们可是左点她的神封,右点她的天池。”

  张神医道:“不错,正是这两处穴道。”

  容哥儿道:“在下真气行至两处穴道,遇到了障碍。”

  张神医道:“她伤在头上何处呢?”

  容哥儿道:“真气至玉枕、脑户二穴处,遇到了阻力,但阻力轻微,天池、神封二穴阻力强大……”

  张神医自言自语地接道:“厉害处也就在此了,这一两处脑间大穴,纵然是点穴高手,也不敢轻易出手,位置要害,一击毙命……”目光转动,扫掠了室中群豪一眼,接道:“这必是一种特殊的手法,也许根本不属于点穴手法,轻微伤到了大脑重穴,使她神经受伤,但人却可保持着适度的清醒……”

  赵天霄道:“如果她神知错乱,胡作非为,对人对事,早都认识不清,那伤她之人,又是用心何在呢?难道只为了要她倒行逆施吗?”

  张神医道:“也许是想借她武功,在江湖上造成一番杀劫,也许是更上一层,为他暗中所用……”

  王子方道:“眼下伤势既明,不知神医有何良策,可使二姑娘伤势复元。”

  张神医凝目沉吟了一阵道:“虽有几个疗救方法,但在下因无把握,不敢妄自使用,唉!万一疗治不当,使二姑娘的伤势加重,那可是终身大憾的事了。”

  神医束手,群豪更是无法可想,室中突然沉寂,良久不闻声息。

  大约过了一盏茶工夫之久,红杏才轻叹一声道:“诸位既无良策,看来只有小婢把她送回家中去了!”

  语声刚落,室外突然传进来一个冷肃的声音道:“红杏姑娘在吗?”

  红杏一跃下榻,道:“助拳的人来了!”缓步走出内室。

  只见大厅外面一排并列着三个黑衣佩剑大汉。

  三人一色衣服,肩披黑色披风,脸色也是一样黄中透青。

  红杏轻轻移步行出厅外,和三人低言数语,三人皱皱眉头,转身而去。